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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卑微,而他們帶出來的軍官,一個百戶就有六品!如此情形,試問如何彈壓得住?您之前還說我過慮,如今看來,幸好調了那人回來。”
朱勇略點了點頭,又說:“而且,之前宣佈比武大比,瞧你們兵部那個司官和禮部那個郎中的架勢,似乎對只重武藝不重策論很是不滿……話說回來,勳貴子弟入武學操練,恐怕有不少人家不以為然,就是朝堂上,也會有人說勳貴子弟歷來都是送國子監,弓馬上頭自有家學淵源。
“家學淵源?如今除卻少數幾家勳貴府邸,有幾家是真正讓子弟自小操練弓馬的?勳貴世襲武職帶兵,要是連這些真正的大將都荒廢了武藝,那麼就如皇上之前下詔建武學時下諭兵部所說的那句話,軍官子弟安於豢養,浮蕩成風,試其武藝,百無一能用之!”
這話引用了皇帝的原話,朱惠自是唯有嘆氣。而張越想到這幾天胡七和張布那兒頻頻得報,說是京中流言處處,頗有些詭異的跡象,他又加重了語氣說:“世叔,我也知道,不少事情都是積弊已深,您也有為難之處,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勳貴的榮華富貴皆是來源於戰場拼殺立下的戰功,倘若子弟不成,那麼一代不如_代,總有被排擠到一邊的時候。若走到了那時候,哪怕曾經潑天似的富貴,也未必就架得住別人一句話。”
如今這年代,大多敵人惦記的便是傳宗接代,光宗耀祖,自然希望乎乎孫孫能夠把富貴榮華長久地傳承下去,因而,朱勇雖覺得張越這話說得犀利,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就是事實。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比起中軍都督府的前任都督張輔,他在戰功資歷人望等等上頭都是遠遠不及,武勇上也是不止稍遜一籌,他就已經這樣了,他那個還小的兒子呢?
“文弼世兄也曾經和我說過很多次,勳貴中間你就放心吧,我多去說道說道,那些…目光實在短淺的就不用去管了,隨他們怎麼著。但軍官那兒畢竟基數太大,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你心裡有點數就是,你這個兵部的堂上官總還得多魯…點功夫。”
張越自是答應了,接下來在東長安街口,兩撥人方才分開,張越徑直迴轉兵部,而朱惠則是回中軍都督府。才到兵部大門,張越就看到幾個武將模樣的人在門口下馬,看那服色,至少是各省都司三四品的武將。見著他踩著下馬石下馬,那幾個人面面相覷了一陣,隨即便齊齊上得前來。“可是兵釋張大人?”
兵部和五軍都督府,一個管選將調兵,一個管帶兵練兵,雖說是不相統屬,但內中勾連卻是極大,而宣德以來承平日久,兵部日重,武將也就不復從前的風光了,到了兵部便得低頭,這已經是約定俗成的事實。此時此刻,幾個人雖說論官階和張越差不多,但禮數倒也是周到。畢竟,從年紀來說,他們也是軍中的老油子了,哪會不識分寸?
關領上任的事張越素來不理會,因而笑吟吟和幾人廝見之後。他也沒放在心上,只是往裡走,誰知才走出沒幾步,後頭就有人追了上來,卻是一個說是前往就任四川都指揮同知的中年武官。此人生得五大三粗,說話卻很是利索,一路隨著張越入了二門,卻是都在暗示四川的風土人情,最後才提起正在四川任官的張信來。這時候,原只是漫不經心的張越不知不覺停下了步子,多打量了這人兩眼。
那中年人也是光棍,坦然地和張越對視了一會,見張越頷微笑,重又往裡走,他便仍是跟了上去,又開口說道:“巴蜀遠在西南,民風雖不能說是彪悍,可西南畢竟夷族太多,也不是那麼容易治理的,我從前就在四川衛所任過事,如今回去也算熟門熟路。只我那兒子就在武學,人雖頑皮了些,武藝卻是精熟。”
精熟兩個字特意咬重了音,張越便放在了心上,有意多問了一句,他便點點頭,再也沒多說什麼,更沒去理會另一邊屋子裡等著排隊見許廓的軍官。到了自己辦事那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