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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可,又何須你親自到這裡來?”
儘管當初在鼻林院共事的時候就知道杜禎敏銳,但楊士奇自忖當初下獄那一眸子時還做不到這般淡然不驚,深深嘆了一口氣之後,他就正色道:“左春坊夫學士楊士奇奉旨勘問杜禎,前日有御史彈劾你客居開封時曾私下往來藩王,此事可屬實?”
開封倒是有幾個藩王,可楊士奇即便並未明指,杜禎也知道對方指的是最要緊的一個,他幾乎沒有任何沉吟猶豫便坦然一拜後答道:
“回稟皇上,此事屬實”,楊士奇原以為這必定是別人胡說八道,但萬萬沒想到杜禎一開口就認承了下來,不禁膛目結舌。情急之下,他幾乎想都不想地開口問道:
“你就沒有任何解釋?”
“皇上只問屬實與否,士奇兄但請實言回報就是”,此時此刻,即使一向好脾氣的楊士奇也生出了一股氣急敗壞的衝動。知道杜禎在獄中必定不知道外頭的事情,他竟是顧不得旁邊就是北鎮撫司鎮撫,滿臉的惱色,“宜山,你就是不為自己著想,也該為你的女兒女婿著想!張越被困興和將近半個月,使盡渾身解數一連挫敗阿魯臺攻勢,好容易拖到了他因瓦刺趁勢來攻而退兵,由此建下大功;皇上命他巡撫宣府,他又漂漂亮亮地完成了開中之事;這放在誰身上都是青雲直上的時候,他卻沒忘記上一份奏摺保你”“”你自己好好想想,至少也該上一份奏章向皇上解釋清楚!”
看到楊士奇惱怒地拂袖而去,從鎮撫到牢頭獄吏都匆匆忙忙跟著走了,杜禎這才搖頭嘆了一口氣,這事情不是他想不承認別人就查不出來的,況且,天子壓根沒有要他解釋的意思,他何必多費口舌徒惹人攻擊?況且樓著朱株多疑的性子,恐怕一早就派過錦衣衛了,只是能的到張越的訊息,還真是意外之喜,輕輕眯了眯眼睛,杜禎向來冷淡的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在張家族學裡頭當墨師的時候,那些學生裡頭有的比張越天分好,有的更勤奮更用心,但偏生那小傢伙對他脾氣,如今昔日學生成了他的女婿,更難能可貴的是心思仍一如當年,這比做大事更讓他覺得欣慰,不願青雲願心安,這還真是他教出來的學生,想著想著,他的心裡忽然鑽出了一個不著邊際的念頭,皇帝常常差遣張越滿天下地跑,再這數下去,他什麼時候能夠多上第二個外孫?
正文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不願青雲願心安(下)
一滄管張攸交址大捷的訊息讓張家上下很是鬆了一口氣,但“…汗任總兵豐城侯李彬病故,眾人難免有些惴惴然,為了防止刺激了年邁的顧氏和之前才剛剛受了大打擊的東方氏,杜綰自是不許眾人提及李彬病故的訊息,自己卻是和靈犀按照以往勳貴人家辦喪事的慣例先做些準備,同時,為了預備正月裡的人情往來,臘月又要辦各種年貨,於是就只見帳上銀錢猶如流水一般地減少,幸好各家莊子上都押送了糧食錢物過來,這才勉強維持了收支平衡,這天傍晚料理完了所有事情,去北院大上房探望了顧氏,陪著一塊用了晚飯之後,杜綰方才和靈犀回了房。剛一坐下,乳母就抱著靜官上來,她忙伸手接了,抱在懷裡左看右看,心裡不禁有些黯然,原本她在家裡的媳婦,整日裡只要管好自己院子裡那點勾當,其餘時候都可以花費在兒子身上,如今卻是忙得連給兒子哺乳都是難能,只能交給乳母去帶,也只有藉著那忙忙碌碌的時候,她才能不讓自己去想尚在獄中的父親和遠在宣府的丈大,許是因為張越起的小名,和其他常常哭鬧的嬰兒不同,靜官自打生下來就安靜得很,除非把他逗得狠了,否則他從來不哭不鬧,大多數時候都是吃了睡睡了吃。這會兒躺在襁褓裡頭,小傢伙卻是難得醒著,黑亮的眼睛四下裡轉了一陣,鼻後便和杜綰的目光對上了,“在找你爹爹麼?放心,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說屋杜綰眨眼笑了笑,低頭親了親小傢伙粉嫩的臉蛋,心中湧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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