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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幹淨的褐色血液總算是停了,下人們在背後嘀嘀咕咕的關於璉二奶奶“血崩,將來必定早亡”的謠言也就漸漸地銷聲匿跡了。
至於賈璉,夏葉算著日子,估摸著藥效要發作了,他該是到了吃苦頭的時候了。
不過,要是賈璉萎了,他難免就要推算到這些天的飲食調理上來,沒準兒就要懷疑到安兒端給他的那一碗參湯上來,倒是不可不提前防備著。
夏葉如此想著,忽然腦子裡閃過一個主意。
這一日午後,夏葉令平兒跟著,前往大觀園。
大觀園不虧是皇妃省親之別墅,三五步就有一處別緻景色,或樹或花或山或水或橋或亭,加上亭臺樓閣掩映其中,稱得上是人間盛景,媲美天外仙境,看得夏葉在心裡不時讚歎。
而和二奶奶一起的平兒則有些心裡發悶,不為別的,卻是為了安兒的事情。這幾天安兒被擢為璉二爺的通房丫鬟,不光是二爺連日流連在她房內,二奶奶還和顏悅色地拿了許多賞賜給她,家裡的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難免就一窩蜂地趕著去伺候這璉二爺跟前的紅人去了,叫一貫平和的平兒也忍不住心下失落,犯起了心思:自己一貫是得二奶奶的信任的,知道奶奶不喜歡人親近二爺,自己都是儘量避諱著少叫二爺碰著,就為了怕礙了二奶奶的眼以後不待見自己了。可是,即便是這般小心,二奶奶卻還是令安兒做了通房丫鬟,卻叫這心裡怎麼過得?
夏葉看出平兒眉眼之間的那一抹清愁所為何來,捏了一下她攙扶著自己的胳膊,幽幽嘆了口氣,說:“你以為我提撥安兒,是為了顯我的賢良名兒?還是以為我真的在這府裡混不下去了,不得不如此?”
平兒忙穩住心神,說:“奴婢不敢妄自揣測主子的心思,奴婢只知道,二奶奶才思過人,二奶奶行得出的,一定是千穩萬妥的法子。”
夏葉擰了一下她的俏臉,說:“你這張嘴,真要算巧的,不過,以後,不必再說這樣奉承的話,只用真心就好。”
平兒垂首道:“是。”
夏葉凝神看著遠處的湖面,一會兒才說:“你知道有句話叫做鳥盡弓藏嗎?就是說,為了打鳥把收藏好的弓箭拿出來,把那些吱呀亂叫的討嫌鳥兒打完了之後,那張弓箭也就沒了用處,必須要收起來了。”
平兒心念電轉,似乎有些明白二奶奶的深意了。
夏葉拍拍她的手背,意味深長地說:“我現在就在打鳥,但是,我捨不得用你這張弓,因為我覺得你平日待我有幾分真心,所以,我就換成安兒了。別看她現在得意,將來……呵……”
平兒悚然而驚,同時感念地說:“二奶奶……”想要說點感謝的話吧,卻又說不出口,就那麼愣愣地看著二奶奶。
夏葉淡淡地對上她的目光,說:“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至少,我是個知道人心好歹的人,人對我一分好,我還三分,人對我一分惡,我也還三分。就是這樣。”
夏葉到了瀟湘館,見薛寶釵也在這裡,正對著林黛玉款款而談:【“昨兒我看你那藥方上,人參肉桂覺得太多了。雖說益氣補神,也不宜太熱。依我說:先以平肝養胃為要。肝火一平,不能克土,胃氣無病,飲食就可以養人了。每日早起,拿上等燕窩一兩、冰糖五錢,用銀銱子熬出粥來,要吃慣了,比藥還強,最是滋陰補氣的。我明日家去和媽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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