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局很難說他沒有私心(第1/4 頁)
===變局(很難說他沒有私心)===
兩人跳船之後,裴時序立馬命人去追。
然此時禁軍的船已經追到,霎時,萬箭齊發。
裴時序不得不暫時收手,命人加快向前。
兩邊箭雨紛飛,又纏鬥了許久,最終,裴時序折損了一半人,匆匆南下遠走。
此時,陸縉也帶著江晚吟登上了船,接過披風一蓋,將江晚吟包的嚴嚴實實的。
渾身溼淋淋的,江晚吟被陸縉往上托起的時候,不知為何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幕。
那時,她年紀尚小,也是冬日,因著貪玩落了水,之後被裴時序所救,方撿回來一條命。
此刻被以一樣的姿勢擁著,她心口忽然浮起一股難言的熟悉感。
裴時序一直說當年不是他救的她,她當時只以為是他在賭氣,現在想想,救她的人會不會當真不是他,而是陸縉呢?
倘若是這樣,那她這些年……豈不是一直認錯了人?
江晚吟落了水本就渾身發冷,此刻千頭萬緒,耳畔嗡鳴,一時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
陸縉眉間一緊,趕緊將人抱進了船艙內。
此時,前去追趕的禁軍也折了回,陸縉便命人暫時上岸,緊接著又帶著江晚吟去了醫館。
比起身上的傷來,江晚吟這幾日一直提心吊膽,今日又得知如此多的訊息,精神更為疲憊。
大夫說她腿傷沒大礙,只是思慮過度,需要休憩。
陸縉便將江晚吟帶回了府,沒讓人打擾。
大約是太過疲累,江晚吟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看著水雲間熟悉的紅羅帳子,腦中暈乎乎的,一時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在哪,是被帶走了?還是回來了?
屋內沒點燈,爐香靜靜的燃著,門外隱約有人聲交談。
當那高大的身影朝她榻邊走來時,江晚吟渾身一蜷,抱著被子往裡側躲。
“是我。”
陸縉點了燈,又將白棉布的燈罩罩上。
火燭明亮,江晚吟看清了來人,撲上去一把抱住了陸縉。
“這麼黏人?”
陸縉笑,緩緩撫著她的背,“做噩夢了?”
江晚吟倒真希望這幾日的見聞是一場噩夢,希望裴時序同紅蓮教無關,但世事總是比噩夢更可怕。
她不答,反問:“我睡了多久了?”
“快一天一夜了。”
陸縉在她榻邊坐下,揭開被子看了眼她的腿,“還疼麼?”
陸縉眼底又沉了沉:“怎麼傷的?他逼你了?”
“不是。”
江晚吟趕緊搖頭,“是我自己跳的車。”
跳車?陸縉很快想明白一切,難怪裴時序明明已經到了城門,卻還是換了水路。
他沉著眉眼:“下次無論如何,都不可傷到自己。”
“知道了。”
江晚吟答應了一聲,又問,“他怎麼樣了?”
“逃走了。”
陸縉道,語氣倒是不見意外,只說,“平南王也起了兵,最近幾月,西南怕是要大亂。”
而後,陸縉又將安平的事一一捋給她聽,江晚吟才明白紅蓮教和平南王的關係。
難怪,這兩年裴時序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她從前只以為他是去行商,現在想來,他不在的時候應當一直都在綏州。
全是假的,哥哥騙了她和舅舅幾年。
可他若是如此身份,追究起來,林氏和公府應當都難逃干係。
江晚吟腦袋很亂,緊張地問:“我舅舅呢,有沒有受到牽連?”
“你放心,都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