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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段含看她還有閒心喝茶,頓時皺了皺眉,脫下外套遞給站在一旁的管家,「我爸呢?」
「躺床上休息呢。」徐女士放下茶杯,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過來坐。」
段含沉著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
「怎麼了?以為我騙你呢?」
徐女士一看他那副深沉的模樣就來火,但是轉念一想段含幾個月的不著家,難得見一次面,還是不要太難堪。
回頭大晚上的這傻孩子再沖回家去,她心裡不高興,孩子他爸也不高興。
她只好道,「你不信就去問問今天醫生過來沒,你爸吃的藥現在還放在床頭呢!」
她說完這句後過了片刻,段含才像是卸下了戒備似的,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
但是沒和她坐一邊,反而坐在了隔著一道玻璃茶几的沙發座上。
徐女士立刻沉下臉來。
段含權當沒看見,「是怎麼回事?」
他爸年輕時過勞,那會兒也沒什麼要吃得健康這種說法,都是越忙越要吃好的,結果人一到中年就患上了高血壓高血脂,每天都要吃藥維持血壓。
「還能怎麼回事。」徐女士不痛快地說,「為了那塊地皮唄,連軸轉地加了半個月的班,我讓他不要那麼累還不聽,藥也不知道有沒有好好吃。今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一直嚷嚷著頭暈,我趕緊讓他躺下吃了幾片藥,又請了趙醫生過來量了下,血壓是有點高。生了病也不安分,剛才還說要早點睡明天早點去公司上班呢。像是不知道自己多大了,還能二十歲小年輕似的折騰呢。」
她話裡話外地帶著刺和暗示,段含充耳不聞、直接略過,「趙醫生呢?」
「在書房看病歷呢,等到十點鐘再量一下血壓看穩定下來沒有,要是不行的話就只能去住院。」徐女士道,「大晚上的還要去住院,不是遭罪麼……」
她話還沒說完,段含已經起身往樓上走了。
「哎?我話還沒講完呢!」
徐女士一臉不滿,然而並沒有什麼用,三步兩步,段含的背影都已經消失在了樓梯拐角處。
「夫人,」管家站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無奈地勸,「少爺吃軟不吃硬,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您又何必呢?」
「我怎麼了?」徐女士眉毛一擰,也不痛快了,「他爸生病了才回來看一眼,平時一個電話都不往家裡打,這是家裡戶口本上還多一張紙,不然我還真以為沒這個兒子呢!」
「奇了怪了,一回來就拉著臉,跟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她越想越氣,「我這個當孃的還當出錯了??真是……小時候多可愛啊,怎麼長大變成這副模樣?」
管家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樓梯,估計少爺不在那裡,才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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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趙醫生正在對病歷,看到他走進來,很是欣喜,「段含?你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我媽給我打了個電話。」段含含糊地蓋了過去,又問,「我爸沒出什麼事吧?」
趙源是他的高中同學,兩人本來沒什麼交集。直到有一次段含在醫院陪他爸住院時遇到趙源,被喊住後才發現自己的同學竟然成了心血管科的著名醫生。
趙源家裡是醫生世家,祖父爺爺輩是第一批去國外留學的知識分子,父親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母親是著名的兒科專家,親戚里學臨床護士配藥的也比比皆是。舅舅還是市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據說過幾年就能被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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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如此,段含才和趙源有了幾段交情,繼而聘請他做了他爸的私人醫生。
趙源說道:「伯父沒什麼事,就是血壓有點高,應該是最近太勞累引起的。要好好注意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