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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避到兩邊,竟不加以盤問阻攔。
待眾人出了大敞著的燕京城南門,耶律隆興、蕭項烈站在城樓上,目送他們漸漸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耶律隆興長吁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嘆了一口氣,道:“唉,以平宋的脾氣,也不知能不能收服得了三弟?”
蕭項烈答道:“不管怎樣說,公主殿下對世子殿下總是有救命之恩,且只論身份,配世子殿下也儘夠了。”耶律隆興心裡不以蕭項烈的話為然,但事已如此,又能如何?
時過深秋,天氣轉冷,距金城北門六十里外,路邊的一家小酒館中熱氣騰騰,有那興頭的食客更擼起了袖子,亮出了膀子,精光著後背,大說大笑。
這時,遠處一陣馬蹄聲響,隨著蹄聲漸近,地皮都起了震動,來的少說也有三四百騎人馬。食客盡皆奇怪,便有人問一個魁梧大漢:“顧把總,怎麼回事?是你們廂軍往北迴防?”
顧把總也一臉的驚詫,說道:“老子的廂軍一直駐在西邊的馬過河,防範那最近在邊境上一直緊張兮兮的西夏兵。這支打北來的隊伍,是哪家狗孃養的部下?怎麼經過老子的地面上,事先也不知會一聲?”
就在這一愣神間,三四百騎已到了酒館門外。眾食客一看,無不大驚,有幾人“啊喲”一矮身,已鑽到了飯桌底下,但更多的人卻癱在凳上。這三四百騎竟全是遼兵!眾遼兵圍簇著十幾輛四馬拉的大車,車簾遮得嚴嚴實實的,也不知裡面載著些什麼。
顧把總大驚,單刀已然在手,但隨即便想:老子今天只帶了四個護兵,這還鬥個屁鬥?算命的陳半仙說老子今年流年不利,有刀光之災,原來竟是應在今天!奶巴個羔子的,死就死了,好孬還吃了朝廷那麼多年的糧米。何況老子這一死,上頭定有撫卹,說起來也算是為國盡忠。
但遼兵並不衝進來搶掠。一個領頭的著漢人長衫的黃臉青年撥轉馬頭,到了一輛華貴寬大的車前,衝著車帷裡怒喝:“你到底還要他們陪著我‘逃’多遠?都到這兒了,還不遣他們走?”一口如假包換的冀北口音。顧把總一頭霧水:逃?敢情這是群逃兵,來投奔我大宋的?奶巴個羔子,事情整個弄反了!
華貴大車的車帷掀起,一個錦衣少年臉漲得通紅,眼淚都快被氣出來了:“有話就不能好好說?一路上,就像這樣罵來罵去的,我……我幾時招你惹你了!”
那黃臉青年正是趙長安,他別過臉,悻悻然地道:“別岔話,你就明明白白地說吧!”馬鞭一指三四百人,“這些人到底還要跟我走多遠?”耶律燕哥咬了咬牙:“你看他們就這麼不順眼?”趙長安眼望別處,馬鞭煩躁地敲著馬鐙。見他如此,耶律燕哥忍氣吞聲:“那……等吃了飯,我就叫他們回去,這樣總可以了吧?”
趙長安愈加煩躁:“不成!我沒銀子付他們的飯錢!”耶律燕哥記著臨行前耶律隆興的囑咐,面色一陣紅一陣白,命車旁的兩侍衛帶隊回去。
兩侍衛怒視趙長安,恨得牙癢癢,這時聽主子發話,兩人咬牙道:“主人,蘭公子既是不喜歡我們,莫如我們一道回去吧?”
趙長安真正求之不得,連聲道:“對對,你就跟他們回去吧,反正我那兒你去了也住不慣。”耶律燕哥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我為你,把家裡人全得罪光了,現在你讓我回哪兒去?”
“公子……”後面一輛車的車帷掀開,一個青衫少年下車趕來,怯怯地道,“公子,你……就莫再為難她了……”話未完,“刷”的,一下,耶律燕哥已一皮鞭抽過來:“滾開!賤婢,主子們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
趙長安疾揮鞭,已纏住了耶律燕哥的馬鞭,怒道:“燕哥,你敢打她?”
“我憑什麼不能打?主子打奴才,天經地義,理所當然!”耶律燕哥豁出去了,“班裡、奴哥,來,把她的滿口牙都給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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