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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獸皮,身上卻蓋著他的青衫。她奇道:“我睡了好多天?”“哈!你以為你只是打了個噸嗎?真是天上方一日,世上已千年。姑娘的那種睡法,真真把我的魂差點兒都給睡沒了。”他頓時察覺自己又失言了,忙低頭撥弄柴枝,只盼她莫要看見自己發熱的臉龐。隔了許久,沒聽見說話,抬首卻見她的一雙美目正痴痴地凝視著自己。
他咳了一聲,換了個話題道:“晏姑娘,你腳背上的毒怎麼倒都消散了呢?”
“那是老天爺怕我死了,留你一個人在這荒島上孤單氣悶……”隨即,她將如何巧得海蛭解毒之事細說了一遍。
尹延年聽得痴了,半晌方喃喃道:“所以,你也變成了一尾海蛭?這種要人命的法子,虧得你也敢試?還好,你沒事,否則……”緩緩轉頭,不再言聲。
原來那天尹延年被擊中時,幸虧毒刺在海水中浸泡得久了,毒性已去了大半,他中毒後落入海中,傷口被海水沖刷,又去了一些毒。後又被她及時將傷處的餘毒吸去了十之八九,他這才從鬼門關前轉了回來。而她在吸毒血時,誤嚥了少許入肚,幸得她口中沒有傷口,否則的話,只怕已命喪當場了,現僅止昏迷幾天,已是奇蹟。
“尹大哥,我那天真的是急昏了。還好,這個法子管用,不然的話,不然的話,你……要是……我還怎麼能活?”她語聲雖輕,尹延年卻是心頭大震,手一哆嗦,渾未覺已將拿著的那串魚掉到了火堆中。而晏荷影一時忘情說出了心裡話,也是滿臉紅暈。
尹延年慌亂不堪,亂以他語:“晏……晏姑娘,要不要喝點水?這山泉水倒是甜得很。”她輕輕笑道:“水是要喝的,不過,焦魚的味道,想來一定更好。”尹延年一怔,低頭,見那串魚已成了焦炭。
自那天后,她的身子便一日好過一日,不久便可拄著尹延年為她做的手杖,到洞外去看海、看雲、看花了。
這天她在洞中呆得悶了,遂慢步到洞口。洞不長,她的床鋪在洞盡頭,而他自己則在洞口草草設了個地鋪,旁邊還放了些盆盆碗碗。她拿起一隻碗端詳,碗用整塊木頭削成,邊緣光滑整齊,卻不知他是如何鼓搗出來的。鋪上扔著他平時穿在裡面的長衫,衫襟上有一道大口子,是她當日為檢視他的傷勢,情急之下扯爛的。
她的臉不禁又熱了,俯身拾起長衫,“叮”的一聲,一個金屬物件從衫內滑落地下。她撿起一看,是塊黑黝黝的鐵牌,半個巴掌大,很壓手,正中一條五彩金龍鐫刻得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會從牌上飛騰而起。
咦?這個金牌好面熟,彷彿曾在哪兒見過?但一時間,她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順手將牌放回長衫衣袋中。她在洞內尋了根稱手的魚刺,再把自己的及膝長髮解開,摘兩根作線,就坐在地鋪上,就著明麗的春光,細心縫補了起來。
她雖是千金小姐,不事勞作,但深閨寂寞,常以刺繡打發時間。縫這麼個破口於她而言原非難事。但魚刺不比銀針,很費了一些周章,她才補好。
她輕吁了口氣,抬頭卻見尹延年不知何時已在洞口了,也不知他已在那兒站了多久,只痴痴地呆望自己,神情醉了一般。她雙頰又緋紅了,嗔道:“鬼鬼祟祟的,有什麼好看?瞧你那副賊樣!”尹延年定了定神,訕笑著找了幾句閒話說,但又被她迎頭搶白了一頓。
尹延年一笑,也不跟她鬥嘴,把一串魚放在洞口邊,坐在塊大石上,自懷中取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小刀,開始削刮魚鱗。她偏頭痴望他,只覺著他這動作十分優雅好看,不禁想:嗯,別人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我卻是小姐眼裡出公子。
忽聽他問:“咦,你笑什麼?”她一怔:“我笑了嗎?”他亦笑了:“唉,你真是越來越……”及時收口,未將“傻”字說出來,轉口道,“連自己笑沒笑,都不曉得?”
她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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