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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廷律令,天牢乃關押極悖逆兇惡的要犯所在,為防有喪心病狂之徒衝獄劫人,從來對進入此門的人就有限制。”趙長安笑道:“哈哈,僅只不讓人進,也不是良策。若有那不要命的強衝了進來,又如何防範?”
“殿下慮的是。不過……”王玄斌一指門內的又一堵高牆,“殿下請看。”順著他的手指,趙長安見那牆上離地三丈高處,開著兩排一尺見方、錯落有致的小孔。他心念一轉,已知怎麼回事,但仍問:“這是什麼?”
王玄斌答道:“這是箭孔,平時只做監視瞭望用,但若真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衝進來,那這些孔內便會萬箭齊出,嘿嘿,到時候,那些惡徒連想劫之犯都沒見上,自己先就斃命於斯了。”
趙長安微笑,點頭嘉許,跨入箭牆內。甬道陰暗黴溼,石壁上插著的火把晦暗不明,把每個人的臉都映成了慘碧色。一陣悽風刮來,寒氣立刻穿透眾人肺腑。若非長官在前,王玄斌身後的幾名官員真會立刻掉頭衝出甬道,一輩子也不再進來。
好不容易行到盡頭,卻又是兩扇巨大的鐵門擋住去路。那門溼膩膩、滑溜溜的,舉頭不見門首,連王玄斌也覺頭暈,彷彿這門隨時都會倒下來,將自己砸成一攤肉泥。他不自禁向後連退了好幾步,舉袍袖一拭額上不知何時滲出的冷汗:“殿下,這就是天牢的第一道門!”趙長安一怔:“這才是第一道門?”
“是。聽下人說,從這兒進去,裡面還有三道門。”
“怎麼叫聽下人說?”
王玄斌囁嚅:“實在是……這門裡的氣味太惡重了一點兒,臣三年前到任時,倒也曾想進去看看,可那氣味……臣只好就出去了。”
“嘎!”牢門慢慢啟開,立刻,一股陰溼、黴濁,並夾雜著血腥的味道,從門縫裡死命擠了出來,氣味如此濃烈燻人,王玄斌及幾名官員當即被刺激得流出了眼淚。門內又是一條甬道,深不見頭。
趙長安舉起寬大的袍袖掩住鼻子,勉強舉步,跨進門裡,但王玄斌等人卻躊躇著,杵在原地不動。他一進門,立覺如一腳踏空,跌進了腐屍堆裡,直欲窒息。他急忙轉身,一口氣衝出甬道,又出了第二道箭、牆,始長長地舒了口氣,就這片刻工夫,只疑自己已到地獄中去走了一遭。他對尾隨跑出來的王玄斌苦笑,令他將七人押至簽押房候審。王玄斌暗舒了口氣:“是,臣遵旨!”
粗如兒臂的柵欄,精鋼鍛制而成,橫十豎十八,焊成了一隻巨大的鐵籠。七犯被關在鐵籠內,鎖著沉重的手銬、腳鐐,銬鐐上再加粗逾拇指的鐵鏈,鐵鏈一端與鐵籠相連。這樣一來,任他頂尖的高手亦萬難自籠內脫身,更何況七犯的全身大穴又盡皆被封。
因此,當趙長安說要單獨審訊時,王玄斌當即恭恭敬敬地退出簽押房,親手帶上門,並吩咐眾官員和禁兵衙役都遠遠地退至廊下,在聽不到簽押房中任何聲響的地方靜候。
敢謀刺當今御前的第一寵臣、尊崇已極的宸王世子,便是個傻子也想得出,其中會藏有多少駭人聽聞的宮闈秘史,對此,能不予聞,還是儘量不予聞的好。
趙長安淡定端坐。七束凌厲熾恨的目光利刃般戳在他身上,要是目光也能殺人,此時他已不知被殺死多少次了。他慢條斯理地呷了口茶:“謀刺皇室宗親,是十惡不赦大罪的第四款——謀惡逆!按律,其人凌遲處死,誅滅九族。你們不吝惜自己的命也就算了,卻牽連各自的親眷好友、門生故舊,於心何忍?又於心何安?”
俊秀文士冷笑:“畜生!我們既然來了,就從沒打算活著回去,你就別假惺惺的貓哭耗子了。”
趙長安斜瞥他:“不怕?你以為,你們還真是梨園七賢呀?上官輕寒,你父親和兩個妹妹雖然死了,可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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