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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他遠赴西域,去殺那六個老人?逼他揚名立萬,一鳴驚人?逼著他風流倜儻,萬人豔羨,現在,又逼著他去當那個倒黴的皇太子?”
“唉!梅意,我這還不都是為他、你,還有我大宋好啊!天底下,還有誰比他更有資格做皇太子?我大宋的錦繡江山,以後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況且,若讓趙長平做了皇帝,以他陰險狠毒的脾性,年兒還能活嗎?”
“可嘉德,你莫要忘了,他不過是個王子,哪有承繼大統的資格?”
皇帝不禁抱怨了:“事情弄成今天這樣,還不都得怪你?當初,你要是答應做我的皇后,以我朝的祖宗家法,立嫡不立長,你是皇后,年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當仁不讓的皇太子,那又怎會有今天的這許多煩難?他又怎會跑掉?”
尹梅意心痛不已:“天哪,年兒為什麼要生在皇家?嘉德你為什麼會是皇帝?我當年為什麼要遇見你?又為什麼要嫁進來?”皇帝無言,只用寬大的袍袖為她拭去那一層又一層不停湧現的淚水,卻渾忘了自己亦是淚如泉湧。
大雪飄飄灑灑,凜冽的朔風敲打著窗紙,“噗託、噗託”地響,愈發增添了屋內的蕭瑟寒意。急景凋年,即便是最不濟的窮家小戶,也備辦了各色年菜,全家人圍著火爐,有吃有喝、有說有笑地歡度這又一個除夕之夜。但,河朔卻有兩人,在寂冷破敗、離家萬里的客店中,相對悽然。
耳聽院牆外兒童的喧譁,還有爆竹聲,晏荷影突然嘆了口氣。
遊凡鳳問她:“荷官,你不想吃點兒這筍子黃竹雞?味道挺好的。”
晏荷影搖頭哽咽:“我……吃不下,一想到這會子,他不知正在什麼地方挨凍,餓得睡不著覺,我……就什麼都咽不下去!”
遊凡鳳放下竹箸,她吃不下,他又何嘗吃得下去?他愣愣地望著不住忽扇的窗紙,一片茫然:三年了!三年裡,二人鐵鞋踏破,天南海北,但凡是個地方,都查詢過了,但就是不見趙長安的蹤影。而寧致遠那邊亦是如此。曾有一次,二人差點兒就找到了趙長安。那一次是晏荷影眼尖,在揚州城最豪奢的酒樓——天香聚中,看見一個鹽商腰中繫著塊漢玦,一塊晶瑩圓潤、質地純良,至少值十萬金的漢玦。這塊漢玦晏荷影曾見過,那是趙長安一次應召入宮,陪皇帝鑑賞珠寶玉器時,皇帝賞賜給他的。現在,這塊玉玦竟會懸在這個惡俗的鹽商腰間!二人立刻設計,把鹽商“請”到了一片竹林裡。渾身篩糠的鹽商只道撞上了見財起意的巨盜,不但玉玦奉還,還把其來歷和盤托出。二人當即趕到晉州寶應,找到了賣出漢玦的古玩商人,再循其指點,到徽州靜縣一偏僻小城,找到了城中當鋪“德聚和”中那個當日收進了這塊漢玦的朝奉,一個獐頭鼠目的傢伙。
“哦,記得,記得,這塊玉玦,咱印象老深了。恁好、恁貴的貨,那窮叫花子卻只當十兩銀子。當時咱一看就有譜,這玉玦雕龍紋是御用之物,除了皇上,只怕太后也不得佩用,這叫花子準是打哪兒偷來的!他不識貨,當時咱問他要當多少,他說隨便,咱就開價十兩銀子,本來還琢磨著,他要不幹,就再添十兩,沒成想,他居然馬上就說成。看那樣,餓得不輕,就指著這十兩銀子買吃食呢。唉!早曉得他會答應得恁爽快,咱就只該給他五兩……”
“這人長得什麼樣?多大年紀?個子多高?”遊凡鳳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
“嗯……個子嘛,跟大爺您差不多。瘦慘了,除了皮就吊著骨,餓的!年紀……”朝奉仔細回想,“二十四五吧?反正不超過二十六!樣子?瞧不出來。”他皺眉,嘴裡噴噴連聲,“太髒了,那件破褂子,大洞連小洞,連個顏色都分不清了。不過,叫花子嘛,哪個又不是那德性?”
遊凡鳳心痛如錐,晏荷影淚盈於睫。但接下來就問不出所以然了。遊凡鳳急忙把這個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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