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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跪?”
雖已猜到黃轎內九成九是兩位王,不過他卻鬧不清楚,究竟是哪位玉爺。他正心裡犯嘀咕,這時聽這一喝,慌忙下馬,拜伏於地:“臣佟震瑋叩見兩位王爺。”
黃轎不停,抬過他身邊,在距寧致遠等人二十步遠的地方停下。然後,執拂太監才鼻孔向天地問道:“你,就是這青州郡的侍衛副都指揮使嗎?”
“是!”
太監依舊不看他:“你吃朝廷俸祿,怎敢不守你做臣子的本分,領兵來冒犯寧駙馬?”佟震瑋一介大字不識一斗的武夫,頭腦也不甚精明,這時轉不過彎來了:“末將……末將帶兵來圍剿這姓寧的……”
太監怒喝:“咄!還敢對駙馬爺不敬?”寧致遠居然成了一位駙馬?箇中情由,除了他和四海會中的一干人心中有數外,階上其餘人俱不明所以。而最令人不明所以的,則是方才還口鼻朝天,此時卻匍匐在地的佟震瑋:“回王爺,末將是奉我家郡守郭大人的令……”太監不等他說完,就問:“你家郭大人?是郭鶴年嗎?郭鶴年!”
“臣在!”轎後閃出一個戴五梁冠、系玉帶的二品官員。郭鶴年面色如土,四肢亂顫,那平時與他形影不離的驕橫勁兒,此時已蕩然無存。“王爺讓我問問,是不是你,”執拂太監眼角斜瞟腰躬得像蝦米的郭鶴年,“令這個佟震瑋來侵擾寧駙馬府的?”郭鶴年渾身顫抖如篩糠:“沒……沒……臣從沒下過這種喪心病狂的命令。”
“大人,你……”佟震瑋不禁大叫,“你不是說,你奉聖旨,讓小人今天來剿滅這寧……寧……的?”
太監厲喝:“聖旨?郭鶴年,你好大膽,莫非,你還敢矯詔?”
“不……不……”方才在郡守府,郭鶴年早被這兩位突如其來持皇命玉符的王爺和他們的一番厲叱嚇破了膽,此時一聽“矯詔”二字,慌忙跪下,拼命磕頭,“二位王爺明鑑,就是再借臣一萬個膽子,臣也不敢犯那種大逆之罪呀!”
執拂太監轉而厲叱佟震瑋。佟震瑋被整蒙了,張口結舌,大冷的天,額上卻迸出了黃豆大的汗珠。
“罷了!”這時,一直靜默無聲的轎帷後,一個低沉柔和的聲音道,“他雖莽撞,但畢竟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權且就讓他領了他的這些兵走吧!郭鶴年,你也可以走了。”
“是是是是是!”如蒙大赦的郭鶴年躬身後退,一邊擦拭額上的虛汗,一邊暗自盤算,該如何在上覆朝廷的奏摺中措詞,好搪塞皇帝令自己圍剿四海會匪眾的聖命……
望著數千廂軍由郭、佟二人領著,偃旗息鼓,灰溜溜地消失在街盡頭,寧致遠等人又是驚奇,又是好笑。馬驊低聲笑罵:“呸!來時威風,去得稀鬆。”卻見執拂太監換了一副臉色,越眾而前,對寧致遠恭敬行禮:“敢問,尊駕就是寧駙馬爺嗎?”
寧致遠還是頭一次聽見自己有這麼新鮮的頭銜,實在是有點兒愧不敢當,當下作揖還禮:“不敢。這位公公,今天寧某和眾位兄弟、朋友,得貴主人出手相救,寧某不勝感激。不知你家貴主人的王號,寧某該怎麼稱呼?”轎帷後聲音傳來:“賜福,扶本王和端王下來,與駙馬見禮。”那名叫賜福的執拂太監忙趕到轎旁,與另三名太監,從轎中畢恭畢敬地攙出兩個人來。
第一乘轎中出來的人,年逾二十,著象牙黃絲織錦袍,外披一襲輕軟的象牙黃毛氅,頭戴通天冠,足穿福雲履。身材秀碩挺拔,氣度閒雅沉逸,如玉樹臨風,又似竹枝照水。賜福一邊雙跟盯著地下,扶他小心慢行,一邊口中猶不住地輕聲提醒:“爺,這地上有冰,您老可千萬慢著點兒。”
緊隨其後的端王,形容、打扮、氣度亦與他相似,只是年紀要小一些,但眉目顧盼之際,卻另有一番颯爽的英姿。寧致遠疾步下階,但到了二王面前,並不下跪,只拱手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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