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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公主輕輕搖頭:“遠哥,送我回來的人,你再也想不到。”
“他是誰?現在哪兒?”昭陽公主黯然垂頭:“他已經走了。”
寧致遠一怔,急了:“走了?怎麼會這樣?章老伯他們怎麼回事?大雪天,他千里迢迢送你來,卻連茶都不喝一口,就走了?”
昭陽公主嘆了一聲:“不怪章伯伯,是他自己執意要走的。車才到紅門(泰山山腳),他一見有會中的弟子來迎,就下車走了。”
“哎呀!”寧致遠頓足,“他是誰?我去找他回來,重重謝他。”轉身就要出門。
“不要!”昭陽公主忙阻攔,“遠哥,不要去找了,他不願見你的。”寧致遠不解,一揚眉:“為什麼?”
“因為……因為……他就是趙長安。”
寧致遠目光一閃,深深地看了愛人一眼,往外疾走。昭陽公主大驚:“遠哥,你不能去抓他。”她死命扯住他的袍袖,“他沒殺朱大哥的妻子和女兒,更不會去殺晏天良和那些前輩們。遠哥,相信我,他不是那種人!”
寧致遠笑了,嘆口氣,拍拍她白皙的手背:“傻丫頭,你想哪去了?我怎會去抓他?我是要吩咐下去,撤除會中從這兒到東京的所有崗哨,好讓他能一路順風地回去。他今天既送你來,那就是我倆的恩人,我怎能讓兄弟們再去尋他的晦氣?”見她仍忐忑不安,他寬慰道,“放心,我絕對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他就是趙長安。”
但對內情並不瞭解的採蘋,卻滿懷感激地告訴馬驊:“馬哥,你永遠也猜不出來,這次送我和公主殿下回來的人,就是宸王世子殿下。”
正擁著她喜悅萬分的馬驊立刻怔住了:“是他?那他人呢?他人現在哪兒?”趴在愛郎胸前的採蘋,並未看見他已垂掛下來的雙唇和閃著寒光的眼睛。
“他說什麼也不上山來,早下車走了。公主殿下也拿他沒辦法。他要去哪兒,公主殿下倒是也曾問過他來,他說也沒個準譜兒,左右沒事,興許倒會去姑蘇逛一逛,去看一種叫做‘綠萼華’的梅花。誰知道呢。”她輕嘆口氣,“世子殿下這麼好的一個人,卻總是不開心,總是孤零零的,別看他總在笑,可我卻老覺得,他心裡一定很難受。馬哥,你說我這念頭怪不怪?”
馬驊撫著她的雙肩,眼望別處,這時微笑了:“像他這麼‘好’的人,孤單難受是一定的,不然的話,那才真的奇了怪了。”他吻了吻她長長的睫毛,“阿蘋,你這麼遠來,一定很累了,先歇一會兒吧,我出去一下。”
採蘋不捨地圈著他的腰:“你要去哪兒?”
“我去找朱大哥聊一聊。自打嫂子、小月華走了以後,他就一直不開心。今天你和昭陽姑娘回來了,我把這好訊息告訴他去,讓他也高興高興。”對她笑了笑,推開門就走了。
第四十三章 寒梅最堪恨
一場新雪過後,白茫茫的大地空曠寂寥,連風也不知躲到哪兒懶去了。沒人願意在這種天氣出門,坐在紅泥小火爐邊,喝著新釀的黍酒,再有三五老友聚在一起猜拳行令,那該是多麼愜意的享受!可車伕老薛頭此刻卻正趕著馬車,在這茫茫的天地間,有一搭沒一搭地遊走著。
三天前,就在他因為沒生意而正要收車回家的時候,有個客官懶洋洋地到了他跟前,給了他一大錠金子,一大錠足夠他一家十口人舒舒服服享受一輩子的金子,然後,老薛頭便載上這位闊客出發了。
老薛頭問那闊客:“客官爺要去哪裡?”
“魚山。”魚山?在這種能把人耳朵凍掉的天氣上魚山?他是要上那荒山野嶺去闖鬼嗎?這麼奇怪的事,老薛頭還是頭一次碰到,而這般稀奇的客人,他也是頭一次見識。到了魚山山腳,客人下車時,吩咐老薛頭傍晚再來接他。
薄暮時分,天冷得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