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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踱到趙長安面前,卻見他也閉上了雙眼。
柳隨風笑道:“怎麼?尊貴的世子殿下,現在……您總算也會害怕了?”闔著雙目的趙長安悠然一笑,答道:“非也,非也,我只是……在回想!回想當日,曾兩次,有一個人跪在我面前,對我說,大恩不敢言謝!”
饒是柳隨風這等人性泯滅的角色,這時俊臉上竟也微微泛紅。他怒哼一聲。道:“哼!趙長安,這個好法子可是您剛剛才教給小弟的,現在我這個做小弟的,就來伺候殿下,嘗一嘗這硝水的滋味吧!”他一把抓起趙長安的右手,往缸中慢慢放落,“什麼時候挨不下去了,就趕快支應一聲,小弟自會把您的手拎出來!”
眼望那疹人的硝水,耳聽那真摯關切的話聲,杜雄、安同誠渾身發冷,不約而同地將臉扭向一邊,真想把耳朵也堵住,免得待會兒聽到那令人散魂落魄的慘嚎聲。
看著手被放落,趙長安好像也害怕了,怕得手指尖都顫抖起來。可他眼中卻偏偏連一丁點兒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相反,倒藏了一絲笑意在裡面。可惜,柳隨風只顧盯著那隻慢慢落下的手,沒有留意一下他的眼睛。
在指尖就要觸到硝水的一刻,趙長安忽然嘶聲大喊:“別……別……我說,我把藏緣滅劍和傳世玉章的地方都說出來!”
三人都暗鬆了口氣,笑了:“唉,真是的,殿下,您要是早點兒鬆口,又何至於我們對您這麼失禮?”
趙長安無奈地道:“我不是不願把東西交出來,只是,這兩件東西,現在我的確是沒帶在身上。”三人知他所言非虛,因他們方才已非常仔細地把他的全身都捋過一遍了。
柳隨風急忙問道:“殿下把那兩樣物事藏哪兒了?”
趙長安答非所問:“要換了柳少俠是我,會把那兩件好東西藏哪兒?”柳隨風在地上轉悠了半天,然後眼一亮,與杜、安二人脫口而出:“宸王宮?”
趙長安點頭微笑:“孺子可教也!”
“那……”柳隨風拿出絲巾,為趙長安輕柔地拭去額上的汗水,“世子殿下可否起駕東京,讓小弟們伺候您回宮?”
第三十章 誑語戲昭陽
暮秋揚州,綺麗繁華,別有一番江南的軒朗風光。城外三里的匯義樓因廚藝精湛、饌具精潔,故而食客如雲。正忙得熱火朝天之際,眼尖的夥計見從路東頭馳來一輛大車,車到樓門前停下,下來四人,其中一人,是被另外三人腳不沾地地架進來的。
但見那個被攙著的人,著一襲素淨無華的布袍,人長得雖還算可以,可面色蠟黃,一望而知是身染重病。扶著他左臂的,是個百裡挑一的少年,生得俊美風流,只看人才,倒比他攙著的病人更奪目出眾。而扶著病人右臂的另外兩人雖人到中年,但氣度不凡,衣飾華貴,一看便知是出身簪纓世家。
可三個體面人,卻畢恭畢敬地攙著這個寒酸的布衣病人。四人揀了樓西的一副座頭,病人坐首座,獨對樓檻外絕佳的景色,而衣飾最華貴講究的中年胖子卻敬陪末座。這三人,自然就是趙長安和柳隨風一行。點過菜後,夥計手腳麻利,不過半盞茶工夫,所有菜都端上了桌。
柳隨風衣袖輕拂,已解開了趙長安左手被封的穴道:“卿公子,用飯吧。”趙長安袖手,堂皇高坐,卻沒動靜。柳隨風咬牙,低聲喝促,趙長安淡然一笑:“我又不是左撇子,從沒試過用左手吃飯。”柳隨風無可奈何,只得又解開他右手的穴道,卻見他仍是不動,柳隨風不耐煩地道:“怎麼,莫非等著我來餵你?”趙長安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柳少俠說對了,我還真是在等著你來餵我。”
安同誠早就一肚子的鬼火,一拍桌跳起身來,剛要發火,卻被杜雄一把拖住胳膊,強捺椅上,道:“安兄,卿公子重病纏身,我們這些做下人的,還要讓他三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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