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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承國問:“小鐘,晏老前輩和晏二俠在這山上?”小鐘點頭:“剛才鋪裡賣茶的老漢說,昨天下午,曾有輛打洛陽方向來的車在他這兒歇腳,車上三位客人的年紀、打扮、相貌都跟晏老前輩、晏二俠、小吉兄弟相像。他們三位茶沒喝幾口,也不知怎麼了,就全進了林子,再沒見出來。後來車伕等急了,也進林子裡去找他們,結果,連車伕也不見出來。”
何承國又問:“那車呢?”
“老漢說他只忙著賣茶,也沒在意,等再想起來,這幾人的茶錢還沒給呢,已是吃過晚飯以後的事情了。再一看,不知啥時候,車也不見了。”
晏荷影勉強沉住氣聽到這兒,問:“鍾大哥,寧公子和我四哥進林子去有多久了?”
“有一陣子工夫了,少掌門上山前,令屬下在這兒候著晏姑娘和何老大,說您們二位就不用進去了。他們要有了訊息,會立馬派人來告知我們。”晏荷影焦躁萬分,堅持要進山去尋找。何承國及小鐘都勸止她,只道是晏天良和晏雲孝吉人天相,不會有事。這話,卻是說得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話未完,晏荷影已一言不發,直奔一條山徑。何承國、小鐘無奈,只得在後緊緊跟隨。
三人沿著一條延伸至密林深處的小路行去。走出不遠,秋日晝短夜長,林中漸漸昏暗了,不過片刻工夫,三人眼前已漆黑一片,伸手不辨五指。
何承國躊躇了,剛想再勸阻晏荷影,忽見北面遠處一面黑黝黝的山坡後,升起了一枚火炮,“啪”一聲響過後,漆黑的夜空中,綻出了一朵鮮紅的火花,幻化成一個“天”字,歷久不散。
何承國、小鐘一見,均喜道:“找到了!”原來這“天”字火炮,是四海會門人相互聯絡時用的訊號。
兩人恨不能一步就奔到那山坡後去,而晏荷影也是又喜又急,只恨自己身著薄紗綢羅裙,攔手絆腳的,又不會武功,無法快速奔跑。情急生智,她提議二人架她過去,都這時候了,還講究什麼?二人一想不錯,遂一人扶了她的一隻胳膊,四足輕點,展動身形,三人便從草尖樹隙間飛掠過去,只十幾個起落,就到了坡後。
坡中一塊草地上,十餘名弟子持火把,團團圍作一圈,見三人前來,也不作聲,只閃身讓出一條路來。
晏荷影疾步進去,定睛一看,連忙止步,只見草叢裡仰臥一人,面白微須,雙目緊閉,臉上、身上觸目皆是大塊血漬,赫然正是晏雲孝。他身側盤膝坐著一人,雙手正按著他的胸口,是寧致遠。
晏荷影喜極道:“二哥,二哥……”上前想搖醒他。人叢中一隻手拉住她:“不要碰他們!”
晏荷影回頭一看,是晏雲義。晏雲義道:“二哥受了重傷,還中了毒針,致遠兄正運功護住他的心脈,並用內力逼出他體內的毒針。若有外力打擾,岔了真氣,非但救不了二哥,致遠兄也會走火入魔,那樣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晏荷影這時才看清,寧致遠雙目微合,面色凝重,額上鬢角的密密細汗,在火光的照耀下非常顯眼。而他頭頂正中,百會穴處,一縷細細的白煙正緩緩冒出。她不敢再出聲打擾,只與眾人屏息靜候。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寧致遠徐徐吐氣,緩緩收掌,睜眼道:“二哥暫時沒事了。”
晏家兄妹皆喜問:“真的,真的沒事了?”寧致遠虛弱地點了點頭:“二哥胸口中的這幾掌甚是怪異狠毒,好像……西夏的九胡拳。虧得這幾掌全打偏了,沒傷及心口,可……”他皺眉道,“那些毒針全釘進脊骨裡了,無論如何都逼不出來。不過,剛才四哥已餵了二哥兩粒靈毒丸,毒性一時間不會擴延,現只能等找到晏伯伯後,我們回洛陽再想法子。”他耗用內力太甚,這時須兩名弟子攙扶才能站起來。這時另有兩名弟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