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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良久,現在獨孤娉婷性命攸關。想到她不顧自己安危,而阻止墨焱,幫助我和龍墨焎時,我知道我對龍墨焱的恨不能轉嫁在獨孤娉婷身上,那樣,我和龍墨焱又有何區別?
獨孤娉婷是為了我才險些流產,我已是母親,我無法想象失去孩子的痛苦。不由地摸上了自己的小腹,將墨刑的幽谷神針毫不猶豫地放在藍蓮生的面前,她激動地近乎顫抖地雙手接過。“現在……驍騎公主性命攸關……”駿王那兩個字,我連提都不想提,“你專心醫治她。”
“是!”她重重下拜,額頭撞上地面發出重重一聲“砰”的聲音,起身時,已是淚流滿面,“我一定……不負大王妃的使命……”她顫抖地,哭泣地說。
我不明白,她為何在再次拿到幽谷神針時會如此激動,我想,或許就是我再見自己的小提琴時的那種心情吧。她被人帶去了獨孤娉婷的房間,她是女人,醫治獨孤娉婷更加合適。
稍後,藍蓮生的師傅也來了。意外的是這名神醫並不老,反而很年輕,二十五歲上下,很英俊,只是一臉的嚴肅,不芶言笑。而他的名字讓我更是大吃一驚,叫——華陀!
華陀一來什麼都沒說,直接入病房,不看墨刑和龍墨焎的病情,先研究我的鹽水。
“華陀神醫,麻煩您看一下一字王和皇上的傷吧!”我近乎乞求地求他看一眼。
而他,捏著我的輸液管只是冷冷說了句:“他們死不了。”就將我擋得老遠。
我只有告訴自己,神醫的脾氣都古怪。
第一百三十八章團聚與犧牲
自從大家被救上來後,一直陷入傷者救治的混亂中,楚容還有墨刑的人,墨焱的人,死了的人要安葬,活著的人要安排救治,一直沒有時間跟爸媽好好團聚。華佗將我打發出墨刑和龍墨焎的病房時,已是傍晚。
我走向爸媽的房間,經過登仙台,看到楚容一個人蹲在登仙台上。落日映紅了登仙台,他在登仙台邊低低哭泣。
心裡也很難受。他每一次充滿希望而來,每一次帶著絕望而去。一而再再而三地反覆折磨,即便是錚錚男子,也無法承受。
“對不起,楚容。”我站在他的身後,他沒有回頭,頭上還綁著繃帶,他被墨焱一拳打暈,還好只是擦破了皮。他背對我揮揮手,讓我離去,宛如已經難過地說不出半句話語。
內疚讓我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一句對不起又能怎樣?
有人拍上我的肩,回頭時是滿麒,他手裡提著酒,神色也很憔悴。從救他上來,他一直有些失魂落魄,我知道,是因為他的爹孃去了我的世界,將和他永世相隔。
“你去和你爹孃團聚吧,他們來了你還沒跟他們好好說上話。”他輕輕地說了一聲,帶著一絲哽咽,“我去跟楚容聊聊。”說罷,他低頭朝楚容走去,頹喪地坐在登仙台邊,雙腿懸掛,將酒交給旁邊的琴楚容,他接過,在夕陽下一口氣喝下。
他們兩個靠在了一起,明明是兩個人,卻顯得分外孤獨和悲傷。
這座月宮讓多少人心傷?一天之間,這裡多了無數亡靈,即便現在滿地的白雪已經乾淨,四處的血漬也被打掃乾淨,但是,我依然能聞到殘留在空氣裡的血腥。
所以,龍墨焱,你更要為這一切負責。死不是對你的懲罰,反而讓你從這一切中解脫。這一次,不會再讓你逃避。
我終於站在爸媽的院子之前,心情忽然變得激動,一時無法往前。深吸幾口氣,進入之時,卻看見爸媽已經踏出了房間,宛如感應到了我的到來:“是不是小月來了?”
他們激動地朝我而來,他們身上穿著羽絨衣,老爸剃著平頭,老媽燙著捲髮。一下子,我有種時空的錯亂感。我撲向他們,我們再次緊緊擁抱。
“快進去,外面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