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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驚喜,可她不喜歡這樣。如果所謂的驚喜要建立在一段時間的擔驚受怕上,那還算什麼驚喜。
所以對於他用栗子示好,沈華珠並不買賬,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黨光輝再傻也知道她在生氣,但信裡的豪言壯語回到現實就變成了禿嚕嘴,想哄哄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耷拉著腦袋跟在她身後,她去哪兒就跟著去哪兒。
沈華珠覺得他這行徑有點像無賴,跟著她趕也趕不走,也不說話,她都搞不懂他了,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受不了先停了下來,問他是不是打算跟著她回家。黨光輝被她問得老臉一紅,忙不迭擺擺手,說他只是想送送她。
沈華珠頗為無奈,將他領進了一家茶館,打算坐下來好好談談。
茶館大堂人來人往有些嘈雜,沈華珠要了個包間,黨光輝想挨著她坐,但暫時還沒那膽子,老老實實坐在了她對面。
問他什麼時候到北京的,他說早上五點多到的,先找了個賓館臨時住了下來,這兩天再找個落腳地,準備在北京紮根了。
問他在北京打算以什麼營生,他說回廣州又倒了幾筆小生意,攢了一些錢,他想在北京弄個門面賣服裝,從廣州那邊進貨。
他的回答和沈華珠所想的相差不大,沒有關係門路,他不可能進國營單位,除了打打雜,最有可能的就是當個體戶了。她自己倒覺得這樣還不錯,畢竟也能餬口飯吃,但一想到她母親,她心就涼了,在母親眼裡,這個體戶不是擺地攤兒的就是投機倒把的二道販子,就跟以前在天橋賣藝的沒什麼區別。
黨光輝見她沉默,以為她對自己的計劃不滿意,頓時有些無措,試探地問說如果她不喜歡,他可以去看看廠裡有沒有招工的,就不知道招不招外地的。
沈華珠不是打擊他,國營廠擠破腦袋等著進去的人排隊都到八達嶺了,就是招工也輪不著他。
黨光輝聽了很是懊惱,那怎麼辦?
沈華珠一狠心,索性和他挑明瞭,就算他有那個運氣能被招進廠裡,那也不過只是個普通工人,她父母是不可能看得上的。所以不管個體戶還是進廠子,對她父母來說都一樣,想娶她,兩個字,沒門。
黨光輝聽了瞠目結舌,當下被打擊得不行,雖然他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但沈華珠就這麼直白地告訴他,他感覺心像被石碾子碾過一般,瞬間成了碎渣。她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打算接受他嗎?這就是她一直不給他回信的原因?
沈華珠看他那頹喪樣兒著實有些可憐,但這些話她必須先告訴他,如果他連爭取的勇氣都沒有,那她就當過去這兩年全餵狗了,也不會跟他說,她一直都在等他。
連喝了三碗大麥茶,黨光輝似乎重新獲得了力量,他堅定地對她說,只要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他會努力讓她幸福,努力讓她的父母接受他,他沒有父母,他會把她的父母當作自己的親身父母去孝順。
好話誰都會說,沈華珠故意刁難,她憑什麼相信他。
黨光輝把手伸進西裝內側的口袋裡掏了掏,拿出一本存摺遞到她面前。
沈華珠疑惑地開啟一看,這本摺子居然是今天剛辦的,戶名是她的名字,賬面餘額寫著十萬,後面蓋著名為何綵鳳的章,應該是銀行職員的名字。
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又數了幾遍後面的零數,確定的確是十萬塊。
那時銀行沒有通存通兌,存摺本子存入支出都是手寫,黨光輝說這是他這兩年掙的,坐火車的時候怕被偷被搶,便打扮得像逃荒的,一路也沒敢閤眼,到了 北京換了身衣服才去銀行存的錢。
他自己還留了點錢打算開店用,以後賺的錢還都歸她,只要給他留點飯錢就行。這本子裡的錢不是聘禮,只是他想給她看到他最大的誠意。
沈華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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