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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皇后家的偏袒一直是朝中重臣所不齒，他能有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也能以君王之威壓下所有奏摺。但先皇這一份……

想起彈劾劉太傅的奏摺中羅列的罪名，這算不算是&ldo;大亂&rdo;？李贊這個時候給他這份遺詔為的又是什麼？

思及至此，皇帝似乎摸到了一些頭緒，定定的看了身邊的人片刻，&ldo;你真的願意就此放棄一切，只當個閒散王爺麼？&rdo;

陽光被窗稜隔成一條一條的打在室內的地板上，反起朦朦朧朧光。李贊原本就白皙的臉透著適才在院中勞作後的紅，竟似施了淡淡的胭脂。

他喜歡看李贊笑，尤其喜歡看他現在這種恬淡的笑容，&ldo;我為了自己以後能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把親手培養出來的璇璣營都葬送了。現在把最後的保命符也給了你，你還來問我真的假的？&rdo;

皇帝絲毫未曾在意這話中稱呼的不敬，只是氣息有些不穩，好似在努力壓抑著什麼，&ldo;只有一道遺詔麼？&rdo;

李贊撲哧一笑，&ldo;我家裡那份暫領都察院的詔書還沒被你收走麼？&rdo;眼神一轉，抬手撫上皇帝的臉頰，&ldo;皇兄，你怎麼還不信我？&rdo;以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皇帝的嘴唇，&ldo;我之前所做的還不是為了保你的江山，你……信我麼？&rdo;

&ldo;不信！&rdo;

十五叼著一根牙籤盤腿坐在大皮褥子上，打一個飽嗝，又拿來塊點心啃。

&ldo;我真的受傷了！&rdo;靳子炎拍了拍胳膊，&ldo;你看，很長一條口子，疼得很。&rdo;

初一悄悄的往腰側皮囊中塞滿了肉乾。這玩意兒雖然沒有在慶南王府吃的好吃，但好歹也是肉。&ldo;一條口子不算重傷。&rdo;

堂堂筑北王很憂鬱，他只是按照李贊的要求想辦法將初一和十五以及初八安排在身邊，也是按照李贊的要求受個&ldo;重傷&rdo;，結果也不知怎的惹到這兩位刺客，見天也不給個好臉色。

&ldo;你們放心，機會肯定是有的，但琉國人現在不來打，我也沒法配合你們啊。&rdo;

十五眯眼，&ldo;勞煩王爺去挑釁一下。&rdo;

靳子炎正色：&ldo;我如今身受重傷……&rdo;

&ldo;不信！&rdo;

又繞回來了……撓頭，板起臉，&ldo;現如今北疆軍最重要的是軍餉！答應了五十萬兩銀子，到今天連個銅板都沒看到。多少東西等著置辦呢？我絕不能讓我的兵穿著破爛的盔甲上陣，那是送死，你們懂麼？！&rdo;

初一和十五對視一眼道：&ldo;不是兵部統一督造的麼？&rdo;

靳子炎冷笑，&ldo;兵部發下來的東西，慢說是琉國的精鋼馬刀，府裡廚子的殺豬刀砍一下都會破口子！什麼破爛皮子，二十個錢賣我都不要！&rdo;

十五奇道：&ldo;那北疆軍的甲冑都是您自己花錢置辦的麼？&rdo;

靳子炎的臉立刻垮了下來，&ldo;我自己哪裡有那麼多銀錢？年年都是跟稅官耍無賴，能少繳一文就一文，其餘的就靠封地裡的產物。攢起一筆銀子就跟蒙州買進好皮子，回來自有工匠精工細作，唉&rdo;長嘆一聲，想起他家王妃，跟著他苦了好多年啊好多年

初一皺眉想了想，&ldo;您有沒有上摺子？&rdo;

不提還好，一提靳子炎差點掀桌，&ldo;沒用！這次的銀子是榮敏那個王八蛋爭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