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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太子還真就湊了過去。
陽光明亮,照得太子面容如玉,眼睛上的睫毛灰撲撲的,看起來倒真是溫柔,看了一眼,笑起來。
「凡殺人而義者,不同國,令勿讎,讎之則死。」他真就耐心給這少年解釋起來:「這個字是用在這裡,是復仇的意思。是講見義勇為的人不算犯法,更不允許對方家人對其復仇,否則處死。」
言君玉的眼睛亮了起來。
「真的?」
「假的。」敖霽忍不住插話:「現在的刑名都是主張嚴刑峻法的,你可別出去充什麼荊軻聶政。」
第16章 敖霽忽然垂頭喪氣起來
言君玉大受打擊,剛要辯駁,外面的宮女靜悄悄進來了,宮裡什麼荒唐事沒見過,見文心閣裡多出個少年,也垂著眼睛,彷彿什麼都沒看到。行禮道:「請殿下移駕鳳鸞宮用午膳。」
宮女如一隊魚般捧著衣服進來,太子自去內室更衣。宮裡規矩多,敖霽他們這些伴讀也常要換衣服應對不同場合,太子一天換幾套衣服更是尋常事。
言君玉顯然是不知道的,只差在臉上寫個「懵」字,敖霽招呼他:「走吧,把你的書帶上,文心閣是太子書房,太子不在,誰也不能在這呆著。」
「這裡不是藏書閣嗎?」
「藏書閣在對面呢,傻子。」敖霽順手替他收拾筆墨:「這字真醜,你抄書幹什麼?」
「我的三禮被燒了,我得抄一本,先生要問。」言君玉撒起謊來眼睛也不眨。
「你去藏書閣抄,以後別到這來了,太子仁慈,沒怪罪你,以後撞上別人,你麻煩就大了。」
言君玉聽他意思,自己是闖了禍的,他雖然無法無天,也知道在宮裡亂走不是好事。所以乖乖跟在他後面往外走,下了文心閣,又繞到御書房來,兩邊都是抄手遊廊,正好路過那天那株石榴樹。
敖霽忽然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麼,轉過身來,盯著他的臉看。言君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起來,只覺得全身發毛。
敖霽忽然伸出手來,掐住他的臉,仔細端詳起來。
他這人看起來俊美文雅,其實手勁很大,雖然沒用全力,卻也讓人掙脫不開,言君玉掙紮了兩下,正準備咬他,只聽見他低聲道:「原來如此,怪不得……」
他的手鬆開了,言君玉憋了一肚子氣,瞪著他道:「你幹什麼?」
「沒什麼。」敖霽對他的態度忽然好起來:「我有一套三禮,你拿回去吧,以後不要再到這附近來了。」
言君玉這人看起來呆,其實對人心的感覺是非常敏銳的,他本能地知道敖霽現在對自己態度忽然好了很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也放棄咬他一口的打算了。
「我還要跟七皇子讀書呢。」他抱怨道:「怎麼都要到這來的。」
「那你以後……」敖霽斟酌了一下,低聲道:「遠著點太子吧。」
言君玉忽然抬起頭來,瞪著他,他眼神總是這麼直白,像是在判斷敖霽是在騙他還是真心為他考慮,看了一會兒,自己又低下頭去。
「好吧。」
他像是發現了敖霽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又像是聽懂了敖霽的言外之意,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垂頭喪氣起來,提著一袋書,慢騰騰地在前面走,敖霽看得好笑起來,伸出手來,揉了揉他的頭。
「走吧,帶你去吃飯,天天吃饅頭也太可憐了。」
那天在書房裡,不止太子,連他也把那段可憐又好笑的對話聽了個滿的,尤其是說到黑糖饅頭比一般的饅頭好吃那裡,他實在忍了又忍才沒笑出來。
第17章 危險怎麼會危險呢
言君玉把書給了諶文後,又平安無事過了幾天。這些天他按敖霽說的,遠遠地躲著太子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