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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自己本該是輸了。原來當了那麼多年的大王,他心裡還是藏著個要做一番事業改變自己命運的孩子,會說什麼“有我們這天下會變得不同”的蠢話。那樣他就還留戀著這天地,他就不夠狠,就會輸掉。可他居然醒來了,而且抬頭看看天穹,那些碎裂的紋路已經消失,只是偶爾還有細微的石屑往下飄落。
他對面不遠處,在林立的黑色玄武岩中,一個人形持著戰斧孤獨地矗立,背後已經沒有那些林立的妖魔了。黃帝感覺不到妖氣,可那個人形依然透著生命的氣息。
“狂魔也沒有死?”黃帝有些不解,那這天地的崩潰是如何停止的。
他試探著走上前去,狂魔沒有動。黃帝死死地盯著他,猛地上前一步,揮劍砍下了狂魔的頭。沒有血湧出來,一具空空的頭盔落在地上,如黃帝所猜測的那樣,這具甲冑裡是空的,只是一個人積累了太深的怨念。但他不能理解的是那頭盔的嘴角居然帶著一絲笑意,輕鬆又愜意,他不明白一塊鐵怎麼能笑成那樣。
黃帝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很疼,他贏了,可是有些事他覺得不開心。為什麼是狂魔比他更留戀這世界?分明背後的涿鹿城是他努力一生的成果,狂魔在留戀著什麼?狂魔還有什麼可留戀的麼?他愛的人死了,愛他的人死了,他的兄弟們也死了,他變成了偏執的瘋子,本該毀滅一切的。他居然還笑?
黃帝疲憊地坐在戰場上,看著陽光緩緩地趕走雲霧,心想這會是這片土地新的開始。
有什麼東西在那具甲冑的胸口裡動彈,黃帝緊張地站了起來,湊上前去,用尚方寶劍挑開了染血的胸鎧。
那是一個小小的嬰兒,哇哇大哭著睜開眼睛,那是一雙古鏡般的眼睛,清澈得可以照見人影。
黃帝悚然,退後幾步,那雙眼睛那麼像他曾經擁有過的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死的時候懷著他的孩子。神廟坍塌的時候,黃帝只能遙遙地望著她的屍體被那個渾身浴血的男人擁抱著'奇+書+網',他瘋狂地哭泣。許多次在夢裡,黃帝見到他的兒子,就像現在這樣。黃帝不知道那是誰的孩子,他和雲錦,雲錦和蚩尤,或者那個怨念的凝聚,又或者被他殺死的萬千妖魔的期冀。
他提著劍,不知是不是應該殺死他。嬰兒漸漸地不哭了,吸吮著手指看著黃帝,他咯咯地笑了起來,對著黃帝伸出肥嘟嘟的小胳膊。
鳥在天空裡掠過,孤獨地鳴叫著,涿鹿之野上的風吹個不休,滌盪去了這片土地上積累下的仇恨和怒火。
尚方寶劍墜落在地,黃帝走上前去,抱起那個嬰兒。他環顧周圍千千萬萬死去的人,沉默了很久,忽然有種泫然欲泣的衝動。
有人在他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黃帝回頭,看見年老的婦人一身白色的雲霓之衣,站在他身後。
“嫘祖啊……”黃帝想起自己有很久沒有見過妻子了。
“我們一起養大這個孩子吧。”嫘祖望著沒有邊際的原野,輕聲說。
“我已經忘記怎麼帶孩子了。”黃帝搖搖頭。
“你能慢慢學麼?”嫘祖笑笑,用一根手指輕輕彈著他的額頭。
黃帝忽然清楚地記起來他和嫘祖的第一次相識了,並非是他遙望著嫘祖和那些白衣飄飄的兄弟們登上高臺,而是那個下午白衣的女孩子蹲在他要買的席子邊用一根柔軟的手指彈著他的眉心說,“醒來,醒來,你能幫我個忙麼?”
“能的。”思考了很久之後,黃帝點了點頭。跋
這本書的前序後跋都是我自己,非常的個人。
一部前前後後寫了七年的書,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城市寫了它原先的故事、它潤色後的故事、它的序、它的跋,期間名片上的頭銜換了,工作的地方換了,住的地方換了,甚至愛的人都換了。
有時候覺得一部作品還在發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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