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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景象若看在旁的人眼裡,心中必然會生出“夫奏夫隨”的和諧感來。
但杭豫左是不會輕易被顓孫肅行那樣的眼神給攻陷的,一小會兒後,他藉著檢視地形挪開目光。
他不問此路通向哪裡,只問顓孫肅行,“這路走的對嗎?”
顓孫肅行點點頭,手裡的動作沒停,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
不知行船了多久,日頭漸漸偏西,此地水道複雜,侍衛們就算找來了船追趕,也未必能找著他們。就在這時,岸邊悽惶的蘆葦叢中發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彷彿有鳥類在其中嬉戲,很快幾支銳利無比的漆黑箭頭對準了他們的命門,箭身的後面是一雙雙像鷹一般的眼睛,而口鼻皆隱藏在黑布的後面。
杭豫左當下反應過來,以為是來殺皇太叔的兇手。
這荒郊野嶺的……皇太叔絕不能喪命於此。
他身形一動,轉頭看向身後的顓孫肅行,卻見他慢條斯理的收起紫竹洞簫,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袍後,對那些窮兇極惡的人拱拱手,“在下榮德郡孫愫,特來拜見貴寨寨主。”
那幾個人交換過眼神,手裡的弓箭垂下。
杭豫左鬆口氣,冷不丁的發現顓孫肅行正凝望著自己。
“靠岸吧。”顓孫肅行卻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畫舫靠岸,那群人裡出來兩個人,將顓孫肅行和杭豫左的眼睛用黑布蒙上。
為首的人拱手告罪,“對不住了,咱們寨子安逸的久了,但也不能放鬆警惕。暫時得這麼對待著,請孫公子莫見怪。”
“無妨。”顓孫肅行搖搖頭,自然的牽住杭豫左的手。
手的牽連,像茫茫無際的黑夜裡唯一的依靠,不管前行的路有多遠,都不會害怕和迷茫,似乎不用想也知道只要跟著他一路走,遲早會走到盡頭,而盡頭……
“好了,到地方了。”
遮眼的布被揭開,但眼前暗黃一片,杭豫左聽到顓孫肅行的聲音,“先別急著睜開,會傷著眼睛。”
他笑問道:“你自己呢?”
顓孫肅行得意道:“嘿,我聰明著呢,自然也沒急著睜開眼。”
兩個人在寨子門口逗留了一會兒,也沒人催他們。等磨磨唧唧過了,可以走了,杭豫左放眼望去,這是一個大山深處的寨子,綠水青山環繞,房屋錯落,間有開墾出的小菜地,原處有溪流、小橋和亭子,沒想到這荒山野嶺裡有一處世外桃源。
顓孫肅行和帶路的人扯閒話,“你們這兒不錯啊,和我早兩年來看的時候不能比。瞧那兒,原先是不知道哪個年代留下來的死人坑,沒名沒姓的暴屍荒野,後來你們把屍骨怎麼著了?”
那人瞥他兩眼,嘟囔道:“早兩年我還沒到這寨子來呢。”
“嘿嘿,原來是新人。不過我吹的那曲子還沒變,真是太好了,不然我這趟算白跑了。你知道不,當年我把你們老寨主救回來的時候,這地方破的髒的跟豬圈似的……”顓孫肅行找著了話題切入點,和那人扯起以前的寨子是什麼樣兒,以及各種有趣的事兒。
從他們的談話,杭豫左得知這裡是山賊的老巢,幫派成立有十幾個年頭了。他們從不在天子腳下打家劫舍,一般奔到京畿外圍去,專坑道德敗壞的有錢人。
顓孫肅行說話的空隙,回頭看看杭豫左,對他挑挑眉頭。
杭豫左明白皇太叔在這兒嘮叨個沒完,不單是和山賊套近乎,更是見縫插針的將這兒的情況說給他聽,讓他心裡好有個底兒。
正說著,到了一處兩層小樓前,看規格式樣比別的房子精緻不少,門口左右兩邊一溜排執刀的守著,個個虎背熊腰。門上掛著一大匾額,龍飛鳳舞三個字“聚賢堂”。人前腳還沒踏上臺階,屋裡先傳出爽朗的笑聲,緊接著一名高個男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