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 碌碌終日不得閒(第1/2 頁)
中平五年四月,豫州黃巾復起,何儀、黃邵、何曼起潁川,劉闢、龔都、吳霸起汝南,共號葛坡黃巾,稱渠帥,各領兵馬寇郡縣。
太尉曹嵩罷。
五月,益州賊馬相、趙祗等起兵綿竹,自號黃巾,殺刺史郤儉,進擊巴郡、犍為,又殺巴郡太守趙部,旬月之間,破益州三郡,馬相自稱天子。
而此時,距公孫瓚被圍幽州遼西管子城已逾一百五十日。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大漢朝復置州牧制後的三位牧伯,竟先後面臨治內混亂的局面。
然與焦頭爛額的黃琬、劉虞又有不同。因涼州失陷,道路阻絕而暫時停駐南陽的劉焉,本就發愁如何收拾郤儉。如今郤儉被殺可謂正中下懷。
而其後,益州從事賈龍斬馬相,平叛亂,肅州界,遣吏出迎,更叫劉焉歡喜不已。真可謂同官、同勢,不同命。
四方兵戈不休,羊安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即便他心中稍憂公孫瓚境況,然一來他如今只是個不領兵的侍中;二來,非比未來亂世,諸侯間可隨意征伐,此時地方越境出征,任須尊天子詔令,故即便此刻他為一方太守,怕也愛莫能助。
更何況他在洛陽也有許多正事要辦,亦有許多個人情世故。譬如與萬年公主大婚,雖事事有人代辦,然他偶爾也要出面露臉,也因此耽擱了往東萊尋左伯之事。
譬如雖納采之後,至大婚前,不得見蔡家姐妹,然老丈人先生蔡邕還得安撫。好在投其所好羊安也算擅長,張芝的筆、左伯的紙,自是時下文人墨客的最愛。
又譬如大將軍何進本就有意拉攏羊安,如今兩家訂下姻親,更是邀約不斷。羊安自然曉得天子對何進既用又防的態度,卻也不好拂了這個外父(舅父)的臉面。只得採用不主動、不迴避的態度。
除此之外,隨著郊外大宅的落實,信鴿的馴養、發石機的改良、雕版印刷的研發也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著。
不過,羊安如今最常待的地方,還是少府寺。
“故,將兵者皆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然若操之得當,亦可反其道而行之,使敵之偵侯為我所用。以迷惑敵方主帥,使其不知我軍虛實。”
“朱公可是指增減爐灶、營寨?”
“不錯!”朱儁言罷,又補充道:“卻也非盡然。”
“還請朱公指教!”
“矢(屎)也!”朱儁微微一笑,又道:“事偵侯久者,可憑此物斷兵卒多寡,軍馬幾何,亦可斷大軍如何行軍。”
羊安思考著如何處置軍中“黃白之物”,卻總不自覺的腦補偵侯嗅矢的畫面,於是無奈問道:“敢問朱公軍中如何處置?”
“若某治軍,卯時而起,便令每屯(百人)軍卒挖深坑以便之,其後以土石掩之。”
“若有軍士行軍途中內急,又當如何?”
“執法隊二人監之,一刻之間,三里之內須得歸隊,不若以軍法處置。”
羊安曉得此法雖不近人情,卻是防範細作藉故報信。心中同時想著,往後還要訓些軍犬以備不時,嘴上卻道:“朱公治軍嚴謹,安心中佩服。只是如此說來,飛將軍當稱不得名將也。”
朱儁不解:“何以見得?”
“太史公言:飛將軍治軍,人人自便。軍紀鬆弛如斯,何當名將?”
“呃…”朱儁想了想,這才到:“飛將軍確實善守,然事非耳聞目見,豈可輕斷先人對錯?”
…………
前世的見識和當初潁川郭嘉處所得的兵書,讓他有著充沛的理論知識。然而軍事學家和軍事家雖只一字之差,卻有天壤之別。毋極、盧奴的兩場戰事暴露了他欠缺實戰經驗及治軍細節的缺點。
侯三的死更讓他領悟到:打仗非是作畫般可以天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