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安得猛士挽狂瀾(第1/3 頁)
烏桓人來的快去的也快。看著遠去的敵騎,羊安不曉得對方到底是往四下劫掠,還是就此罷兵與大軍匯合。
也無暇理會烏桓人歸還漢軍將士屍首的動機。甚至不關心射殺烏桓將領之後會否引來更激烈的報復。
對侯三生死仍報一線希望的他,不顧眾人阻攔,搶先下城。潘大朝著李響冷哼一聲,便緊隨其後。
李響當然曉得潘、太史二人這是怨恨上了自己。回想方才,憑著侯三逆行與斷橋爭取的時間,他將百姓盡數送入城中,卻不料被二人突然從背後制住。這二人本就力大無窮,李響幾番掙脫不開,只得任憑押赴羊安當面。
他雖心中多少對侯三有愧,但也自認此番處置並無不當。只是想到侯三於羊安的關係,心中難免忐忑。
而羊安手中揮起的馬鞭,最終還是落在了他自己身上。將此事之過大包大攬後,又與諸將約定待退敵後自罰二十軍杖。
李響於是對羊安欽佩、感激之情頓生。
盧奴城下,侯三浴血的屍身終究是破滅了羊安最後的一絲希翼。
潘大抱著那具沒了氣息的身體撕心裂肺地痛哭著。而一旁諸將也在羊安的帶頭下跪地叩拜。
這種看似不合禮法的行為,無形中卻大大曾強了守城將士的凝聚力。
“兒郎們,夫烏桓先為匈奴所害,失其祖地而南附大漢。我泱泱天朝,素為仁義之邦,遂置幽北五郡使其居,讓遼東之地使其牧。其恩之重,形同再造。”
“奈何其今,恩將仇報,驟然起兵作亂,佔我土地,殺我兄弟,欺我鄉親,劫我財貨。此不共戴天之仇也!”
“今十萬烏桓不日將至,而我等亦是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唯有拼死一戰。”
“謂死戰者,當有若全伍戰至一人,爾便是伍長;若全屯戰至一人,爾便是屯長;若我戰死,則爾便是中尉,不戰至最後一人絕不後退之決心!”
“兒郎們,值此身死存亡之際,爾等可願以此肉身隨我驅除烏桓,保衛家園?”
羊安不失時機的一番真真假假的動員,點燃了盧奴城內同仇敵愾之情。也不曉得是哪個先起的頭,霎時“驅除烏桓,保衛家園,願隨中尉一戰!”響徹天際。
烏桓人並沒有讓羊安等的太久,二日不到的功夫,便已兵臨城下。然而令眾人不解的是,烏桓大軍併為急著攻城。
城頭上,戲志才一語道破天機:圍而不攻恐是軍中工匠在打造攻城器械。
事實印證了戲志才的判斷,當浩浩蕩蕩的攻城器械列於城西時,羊安開始懷疑自己能否堅守盧奴至援軍到來。
許是張舉已沒了勸降盧奴的幻想,攻城伊始,便捨棄了試探。
一如既往的盾步兵開路,箭手隨其後。不同於毋極之戰的是,衝車、闌車(井闌)、雲車(雲梯)依次推進,而最末還有數十架發石機定點壓制。
中規中矩,卻又單刀直入,全力以赴,毫不留手的戰法,彷彿欲畢其功於一役。
發石機與衝車羊安是見過的,此刻盧奴城內便有數架用於守城之用的發石機。
至於闌車、雲車卻全不似後世電視、遊戲中那般。
闌車者,下有四輪,上高三層數丈,實是一座移動箭塔,可居高臨下往城中射箭。而云車亦非尋常攻城梯可比,其同樣下有四輪,上部則是坡度較緩的長梯。一旦雲車近城,其一是不易推離,其二士卒登城時,如履平地。
說起來,發石機這東西,早在戰國時期便已廣泛使用。及至漢代,舟船之上亦常配置。然此時的發石機仍僅是一座固定炮臺,戰時由隨軍工匠搭建,用畢則拆。
羊安疑惑的是,既然此時已將四輪技術用於闌車、雲車,為何不在發石機下也安裝一個四輪底座便於移動?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