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回 一石激起千層浪(第1/2 頁)
中平四年七月,太史令上言:文昌宮三能齊色,乃東北君臣和睦之意。劉宏大悅,北巡之事,已成定局。
洛陽太史令府,只聞伏均大怒道:“當日明明便答應了我,何故突然變卦?”
說起來那太史令與議郎本是同秩,又是個有實權的官兒,自然不會怕了伏均,奈何對方身後是東萊伏氏,是不其侯伏完。只得好言道:“議郎息怒,議郎息怒,這事兒,吾思來想去,終覺不妥,須知這欺君之罪,可是要誅九族的?”
“哼!當日收我錢財之時,是何等嘴臉?今日怎倒曉得欺君了?你可莫要當我不曉得,是兇是吉還不靠爾等一張破嘴?這世間日日生離死別,何以憑區區斗轉星移便能料盡天下事?那文昌宮三能日日色齊,又何故黃巾之後又有羌叛?爾等若當真未卜先知,當早知張角、王國之流,又何至其禍亂天下?這算不算的欺君?”
伏均一連數問,愣是問得太史令無言以對,只道:“伏議郎,這話可不得亂說。”
“哼哼,你也曉得不得亂說?哦~,我曉得了,定是你又收了哪家的好處,這才臨時變了卦,是也不是?”
“這~”
見太史令語塞,伏均一把拽住對方衣袖便要往外走,邊道:“走~”
“哎喲,伏議郎,這大半夜的走去哪兒呀?”
“隨我面君!”
那太史令本自認理虧,又礙於伏家勢力,故而一再若忍讓,卻不想伏均竟上綱上線,欲鬧到御前。於是一把甩開對方,臉色亦陰鬱起來,喝道:“伏三郎,本官對爾禮敬,可莫當是本官怕了爾。面君?說甚?說爾如何行賄本官,意欲阻擾陛下北巡?大不了你我玉石俱焚。本官孑然一身,而你伏家?嘖嘖。”
直到此時,伏均這才稍作冷靜。
太史令見狀,這才稍緩神情,道:“伏三郎,咱可比不得你伏家,朝廷裡見到哪個都得低頭。如今木已成舟,爾又何苦為難於我。前番爾所贈財貨具在此間,今日如數奉還,從此你我互不相欠。如何?”他邊說著,邊指了指身後案几上的金銀。
伏均自然曉得對方所言並不無道理,繼續糾纏也是枉然。只是想到羊安交代落空,心中沒來由一陣失落,只道:為今之計當速於羊安知曉。於是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只是他方出府中,卻又折返回去。在那太史令詫異的眼神下,收拾起案几上的金銀,這才趾高氣昂的走去了。
冀州刺史府。
“使君,天象不利閹宦,黃門、常侍滅族便在此番!”眼前躬身說話的乃是冀州有名的術士襄凱。
“此事當真?若然,本官自當領兵驅除。”王芬興奮道。
“使君且慢高興,為防萬一,還當聯絡張相。也不知彼準備如何了。”一旁陳逸顧慮道。
“賢侄放心,張相每日在城中練兵,如今萬事具備,只待那昏君了。只不過,廢帝之後,擁立何人,你我還得早做籌謀。”
“叔父心中可有人選?”
“冀州諸王如何?”
陳逸思肘片刻,答道:“河間王劉陔少不更事,甘陵王劉忠老邁無嗣,常山王劉暠外怯內荏,趙王劉赦碌碌無能,中山王劉稚無慾無求。恐皆非明主。”
“平原王劉碩,乃先帝(桓帝)一母同胞,不若擁其為帝?”
“不可不可,平原王嗜酒多過,一國尚不能領,何況天下乎?”
“那……”
轉眼間,二人已將豫州梁、沛、陳、魯,兗州濟北、東平、任城,徐州東海、琅琊、彭城,青州齊、濟南、北海,揚州阜陵等天下諸國王一一推翻。
沮喪之際,王芬不禁抱怨道:“可恨天下宗室豈止千萬,竟無一人君之資者。”
“吾倒是有一人選,卻不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