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回 情至深時反為累(第2/2 頁)
殺了著實可惜,你若再不現身,不如某便先將她辦了,哈哈哈。”
羊安於是對李燮道:“府君,《孟子》曰: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而不為,是謂君子之為與不為之道也!今日下官前來,自有不可不為之理,望府君念及昔日解河南饑荒之情,予下官行個方便。凡有差池,下官自會一力承擔。至於得罪之處,待了卻此事,下官定登門請罪!”
說罷,他轉身離去。只是沒走兩步,又停下,道:“府君,保重身體。”邊說,邊又接過張龍手上環首刀,在對方肩頭輕拍兩下。這才從容的走進馮府。
話說羊安一路穿過中堂,卻見諾大的馮府早就人去樓空。待至內庭,一眼便瞧見馮娘子此刻正被縛前方涼亭之中,一張驚恐的小臉上早已是淚眼婆娑,口中亦被塞入一塊白帛,而脖頸之間,一柄鋼刀赫然抵在前頭。
再說馮盈此刻見了羊安,眼神裡既驚又喜,既怨又慌,淚水又止不住奪眶而出。只是任憑她再如何掙扎,卻始終吐不出一個字兒來,只發出“嗚嗚”的聲響。
羊安見狀,心如刀絞,然理智卻讓他不敢妄動。於是順著馮盈脖頸間的鋼刀尋去,這才看清那劫持之人,不是高進又是哪個?這一刻,羊安似乎突然理清了所有的頭緒,從神色猶豫的碧兒臉上,從入馮府前李燮的那番話裡,從劫犯高進身上。
心道:歷朝歷代,宦官也好,權臣也罷,最善用者,不過借刀殺人,借天子的刀除去自己的對手。所以馮方今日佈置的這出劫質的大戲,恐怕便是要利用我對馮盈的感情,引我現身。為求戲份真實,馮盈的貼身侍女碧兒無疑便是引我上鉤最佳的人選。依碧兒的性格她固然不願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卻只怕迫於馮方威勢,故而方才神色間猶豫不定。一旦計成,我現身馮府,則李燮口中數罪加身,死局已定。依律,輕則罷官流放,重則性命不保。至於馮盈,瞧她這模樣便曉得是無辜的,此刻只怕還矇在鼓裡。今日自個兒是栽了,卻不可讓她曉得此番主謀乃是其父,以免徒增悲傷。
想到這裡,羊安不禁感嘆道:馮方當真是好算計!同時破罐子破摔的心態,反而又生出一股淡然。於是嘴上問道:“是你?”
“不錯,是某。哈哈哈,狗賊,想不到罷!”
“你要見我,我來了,你欲如何?”
高進猙獰道:“某要你當面吻頸自載!”
卻見羊安冷靜道:“哦?憑你?”
高進笑道:“哈哈哈,你可莫要裝傻,自然是憑她!”他說罷,刀刃又靠向馮盈幾分。
既然今日一切都是馮方謀劃,羊安料定高進不敢傷害馮盈半分,而馮方定也不願羊安、高進二人有任何損傷。因為一旦馮府發生命案,朝廷必會深究,到時恐怕馮方自己也難逃干係。於是羊安尋了一處石凳緩緩坐下,又將手中環首刀插入地中,這才淡淡道:“小爺我今日心情不好,既然你家主子交待之事已了,你便速速從我眼前消失,否則莫怪爺爺我刀下無情。”
對於馮盈,高進早生傾慕,便是沒有馮方,他也不會傷害對方。至於光明正大殺羊安,經過上次交手,他亦自知有心無力。之所以還在糾纏,只為見那羊安低頭求饒。此刻見羊安把話說破,心中甚是不甘,掙扎道:“笑話,馮府外只怕早已佈下天羅地網,哪裡還有活路可走?今日便要與你同歸於盡!”
羊安聞言,已不甚厭煩,抽刀起身,奪步向前,邊道:“你家主子不願引火燒身,自然為你留了生路。羊某耐心有限,若再要聒噪,今日你我固有一死,你主子一家恐怕亦不會好過。”
羊安所言道理,馮方早就交待過高進。此刻他固然未必在乎馮方,卻不能不在乎馮盈。於是猶豫問道:“當真放某走?你不追?”
“還不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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