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回 落花亦隨流水情(第2/3 頁)
說破心事,自是心虛非常,忙放下手中銅鏡,作勢便要打去,邊笑罵道:“看打,且看你還敢取笑於我!”
碧兒怎會不知自家娘子這套,一個側身便靈巧躲閃而過,嘴上討饒道:“哎喲,不敢了,不幹了,娘子饒命,碧兒不說便是了。”
馮盈這才停手,嬌笑道:“如此便饒你一回,可不許道與外人知曉。”說罷,她停頓片刻,似做猶豫,又堅定道:“也不許道與我家阿郎。”
“奴婢知矣。”說罷,碧兒笑盈盈的便往外走,又道:“娘子,奴婢且去備車。”
說來也巧,那碧兒方出閨閣,卻瞧見後院做工的高進。因其常在院中偷聽馮盈撫琴,一來二去,兩人也就相熟了。碧兒於是問道:“高進,今日又來聽娘子撫琴?”
“哎喲,你可小聲點,莫讓娘子知曉了。”高進說著,又問,“今日何故這般高興?”
“這你可得去問娘子了,她高興,我才高興。”碧兒說著,想了想,又提醒道:“你莫要等啦,今日娘子可不撫琴。”
“這是為何?”
“娘子今日與人相約。”
高進聞言,心中頓起波瀾,忙上前抓住碧兒雙手,問道:“可知何人相約。”
碧兒本是弱質女流,哪經得起高進這般莽撞抓捏,疼得直叫“哎喲”,眼中淚珠不自禁得奪眶而出,急道:“庸奴抓疼我了,快撒手,快撒手。”她自恃府中老人,氣急之下,自不把高進放在眼裡。
高進亦知幾過,忙鬆開雙手,連道:“小娘莫怪,方才一時情急,這才失了分寸。”
碧兒怒氣未消,揮手便向高進打去,邊道:“誰是你家小娘,莫要這般親熱。”
高進也不躲閃,硬是捱了碧兒一掌。說起來,他本也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平日裡甚少向人低頭,此刻竟似突然改了心性,連哄帶騙道:“哎呦,好碧兒,便說於我罷。”
碧兒見狀,也不領情,回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有事自問娘子去,何來煩我?再說了,娘子赴何人之約,與你何干?”
高進見此路不通,當即又恢復本色,陰狠道:“你若不說,我便告訴阿郎。”
卻不料碧兒軟硬不吃,道:“你要說,便說就是。”說罷,便揚長而去。
白馬寺外,羊安與馮盈自在前頭並肩而行,太史慈、碧兒則遠遠跟在後面。
卻見羊安正襟問道:“當日匆匆一見,只道是馮家娘子,卻未敢請教芳名。”
馮盈見其拘謹模樣,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忙又用衣襟掩面,回道:“小女子單名一個盈字,三五而盈的盈字。”說罷,又道:“小女子無才無德,何敢受郎君這等禮敬。”
她雖說的婉轉,羊安卻聽出對方話中是嫌自己太過拘禮,忙深吸一口,調整心情,這才貧道:“在下視娘子如神明,自然禮敬有加。”
馮盈得心上人讚許,心中自是異常高興,又是莞爾一笑,嘴上卻道:“既是神明,往後便不能輕易相會了。”
羊安聞言,慌忙轉身,恰逢馮盈亦朝他看來,二人四目相對,只見對方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顰笑間自有萬眾風情。羊安當下方寸又亂,繳械道:“依娘子便是。”卻又忙扯開話題,道:“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哈,娘子這當真是好名字。”
馮盈張顧四周無人,這才湊近羊安,小聲道:“我只道與你知,聽我娘說,阿郎當初取這名字,便是望我往後年穀豐盈,莫要忍饑受餓。”
羊安瞧她那不似作偽的可愛模樣,不禁一樂,心神亦不自覺放鬆起來,心道:好一個年穀豐盈,哪怕惡如馮方,至親當面亦有似水柔情。嘴上笑道:“哪裡是甚年穀豐盈,我看分明便是貌豐盈以莊姝兮,苞溫潤之玉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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