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辭舊聲中又一歲(第2/2 頁)

將羊安面容看得十分清楚，然此時二人四目相對，她竟一眼認出羊安，當下心中小鹿亂撞不已，羞地忙轉移視線。可沒走幾步，又不自覺的朝羊安望去，卻不想那羊安仍是痴痴地望著自己。她當即又羞又惱，再次迴避羊安目光，心道：這登徒子甚是可惡，竟這般戲耍於我。

正旦會一直持續到晚間，待聶韻熙隨鳳駕回宮，途徑宣德殿，未見羊安身影，心中難免一陣失落。直到這時她幡然醒悟：自己該不會是對那登徒子生了情愫吧？於是乎那晚情景再次浮現腦海，聶韻熙當即又羞有燥。可一轉念，她又想到自己此時大仇未報，卻是不好去想這男女私情，心中頓生無奈。

說起來，她久在萬年公主身邊侍奉，也曾動過刺殺公主的念頭。只不過一來：冤有頭，債有主，況且公主遇害，難免打草驚蛇，萬一查到自己頭上，大仇怕是再難得報；二來：萬年公主本性溫和善良，又不以自己身份卑微，常以姐妹相待，自己也確不忍心下手。

不過方才德陽殿上，她倒是離天子劉宏不過數丈之遙，若以髮間銀釵為刃，未必沒有機會得手。只是那昏君身側有中黃門冗從護衛，殿中又有虎賁郎警戒，她並無十分把握，若貿然行事，恐怕得不償失，猶豫再三，她最終選擇放棄。然她此時冷靜想來，卻是懊惱無比，方才錯失良機，下次卻不知是何時？可她哪裡想到自己方才猶豫，乃是因為萬念俱灰的心中，早已在悄然間生出些許光亮。

正旦一過，天子及百官便要齋戒七日。待正月初十，便須依次往南郊、北郊、明堂、高廟、世祖廟祭祀，謂之五供。

過了元宵，去歲隨皇甫嵩、朱儁征討黃巾的南軍也陸續回了洛陽，而羊、伏兩家兄弟，也頭一次遇見了同班房的另兩人。一個是幽州玄菟人徐榮，他此次因功得晉中郎。而另一人則是遼東人侍郎高順。此二人對其他人來說，或是名聲不顯，但對於羊安來說，卻是如雷貫耳。

中平二年正月末，右車騎將軍朱儁班師回朝，加光祿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