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回 舊時王謝堂前燕(第1/2 頁)
晚空月朦朧,美人姿傾城。
羊安方才見女子明眸善睞,突生好奇她黑紗之下面容。於是他趁挪手之際,一把掀開那遮臉黑紗。只見那女子鼻俏瓊瑤,唇潤溫玉,月色之下更顯動人,只看得羊安如痴如醉。
二人四目相對,那女子卻是又驚又羞,她哪裡曾和男子這般親近,慌亂之下,一膝蓋便撞到羊安檔下。變故突如其來,羊安猝不及防,吃痛之下,脫口一聲慘叫,卻已顧不得其它,只單手捂襠,翻身打起滾來。那女子也是靈巧,見得了空隙,忙起身隱入夜色之中。
羊安本欲起身追趕,卻不想身後傳來話音,道:“何人在此?”乃是他方才喊聲引了巡宮守衛。
見此情形,羊安心知追趕已無可能,當下只得應付起守衛。起身道:“我乃光祿勳下侍郎羊安,今日在宣德殿當值。”他頭一句說的洪亮,似有用意,邊說邊瞧向女子遁去方向。
待他說完轉身,卻見一伍守衛手持長戟,圍將上來。當先一人似是伍長,緊張道:“既在宣德殿當值,怎跑來這邊?可有腰牌?”
羊安忙從腰間取了腰牌遞上,回道:“宮門深重,出恭迷了方向,加之月黑路滑,一時失足,這才驚了諸位。”
那伍長見羊安打扮,又見他身上積雪,已信了羊安半分,剛待檢驗腰牌,忽有守衛開口道:“羊大哥,哦不,羊侍郎,是你啊。”
對方出言親熱,倒是把羊安說悶了,他實在記不得自己在宮中還認得這般人物。只見那守衛對伍長耳語幾句,伍長這才警惕全消,笑臉道:“原來是羊侍郎當面,在下鄭衛,前幾日得侍郎援手,未及道謝,不想竟得如此相見。”
羊安這才想起來,前幾日曾幫人帶家書出宮。忙拱手道:“不過舉手之勞,鄭伍長何必掛齒?這腰牌?”
“既然是羊侍郎,這腰牌自然是假不了。”鄭衛說罷,忙將腰牌遞還,又道,“我等正好往宣德殿方向,羊侍郎不若同往?”
“大善,如此便有勞鄭伍長了。”
“羊侍郎何必客氣。”那鄭衛說罷,便領著羊安往宣德殿方向行去。
說起來,那日羊、伏兩家兄弟同得休沐,相約出遊。卻遇上一人因未得上峰允許而被攔在宮門之內。一番打聽,方才知曉此人乃是為上官往驛站送家書。此事對自己無關痛癢,但對當事之人或許是天大的急事,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羊安一時心血來潮,攬下送信之事。他本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想今日反倒方便了自己。他心中感嘆道:當真是好心有好報,日後,在這宮中走動還當多行善事,只不過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鄭衛也混的膩差了。想這裡,羊安也不忘關心對方,道:“令堂的病情如何?家中可尋了良醫。”
那鄭衛聽羊安提及母親病情,沮喪道:“倒是尋了郎中,只是家母久勞成疾,非一日之功便可醫治。”
“鄭伍長也莫要太過擔心,所謂吉人自有天相。”
鄭衛聞羊安安慰,卻是越發沮喪道:“家母病重,卻不能侍奉左右,衛實在枉為人子。”
“自古忠孝難兩全,鄭伍長何必自責。”羊安見鄭衛這般孝心,卻也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心中感嘆:子欲養而親不待,古人誠不欺我。他上輩子不能為父母盡孝,心中嘗有遺憾,卻不忍心眼前鄭衛也如自己這般,當下對其動了惻隱之心,問道:“不知鄭伍長家住何處?”
鄭衛不知羊安為何發問,卻也不疑其他,道:“衛乃河南(尹)本地人士,家住京縣。”
羊安又道:“此去京縣不過三百里路,待明日,我尋了關係,看能否使伍長得幾日休沐,也好回家中盡孝。”
那鄭衛聞言,突然站住腳步,躬身便拜,道:“侍郎大恩,衛實在無以為報,日後凡需差遣,侍郎只管開口。”
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