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一盤散沙敗相生(第1/2 頁)
眾人既得鬆綁,羊安便直接請了王當欲回居巢、皖縣收攏趙高殘兵。不想那王當卻是面露難色,推辭道:“此事不急,待某從長計議。”
王當心中也有計較:自己渠帥之位並不穩當,這高進、周淮安若能在自己帳下聽用,他自然求之不得。放他二人去居巢不難,只是待二人聚攏殘兵之後,若不聽命於自己,只怕自己又親手扶植一強勁對手。自己此時正挖空心思削弱眾黃巾,怎又能節外生枝?
高進哪裡會曉得王當心思,只覺周淮安所說甚合自己心意,心急道:“大帥,事不宜遲,若遲了,潰兵歸鄉,某等還收個鳥兵?”
高進說話隨意,頗有粗魯之處,一旁張紹卻是大怒道:“放肆,大帥當面,豈容這般無禮!”
那王當本人倒是不溫不火道:“高進兄弟莫急,且容某想想。”
王當這般,旁人怕是以為他是尊沒了脾氣的菩薩。羊安卻不會這般覺得,他旁的本事沒有,這看人、識人卻是吃飯的本領。那王當表面寬厚,實則城府頗深,他這般拒絕,怕是有所顧忌,至於具體是何,羊安並不甚清楚。但對付這般虛偽之人,辦法還是有的。羊安當即拱手道:“淮安與高將軍本是真心相投,既然王帥信不過我等,淮安這便離了此處。”
羊安料定這王當,張紹當面,斷不願背這不能容人的名聲。王當沉思片刻,果然就範,只聽他道:“既如此,爾等收攏殘兵,可直往城北,如此便可成這四面合圍之勢。”王當自然不願為他人做嫁衣,此時以反話試探,若二人收攏殘兵之後仍回帳下聽命,則大可放他二人離去。但若二人依自己所言,去往城北,說明此二人另有野心,則斷不可放二人前往。
誰料羊安卻斬釘截鐵道:“此事萬萬不可!”
高進有些疑惑,問:“軍師這是何故?當初...”他話未說完,卻被羊安打斷道:“高將軍,當初在趙帥軍中,我定這奇襲城北之策,是以官軍並無防備,勝在一個奇字。此時,趙帥兵敗,官軍已有防備,便無出奇制勝之機。所謂圍師必闕,我等若四面合圍,城中軍民斷了生路,必定死戰,便是下了舒縣,怕也是慘勝。不若放其一條生路,我等也可輕鬆拿下舒縣。”
羊安並不知曉這王當心思,但他如此說來,卻有自己考慮。此番說是去居巢、皖縣收攏殘兵,實則藉機脫了黃巾,但臨走之時也要打消王當這四面合圍的念頭。一來,城北被圍,必斷絕城中與外界聯絡,而城中官軍也少了閃轉騰挪的空間,只能依城而守,少了許多反制的手段。二來,城中糧草只夠二月之用,而黃巾則可源源不斷四處籌措。
只是羊安這般回答,陰差陽錯之下,合了王當心意。王噹噹下捻鬚道:“周兄弟所言有理,便依周兄弟所言。今日天色已晚,待明日一早,你二人便往居巢,待收攏殘兵,立即回營。”
“得令。”
待眾人出了營帳,張紹將羊安等一眾心腹單獨安排一處過夜。高進早到,已然和屬下同住。待一切妥當,張紹正色道:“周賢弟思慮周詳,運籌帷幄,紹佩服。”說完,便是一揖。
“兄長萬勿如此,淮安受不得如此大禮。”羊安忙一把托住張紹手臂,又道:“淮安初入軍中,日後還得兄長多照拂。”
黃巾之中,多是五大三粗的糙漢子,讀書人卻是鳳毛菱角,張紹早把羊安當成同道:“這是自然,你我兄弟,日後須得多多走動。”
“一定,一定。”羊安說著,又問張紹,“兄長,一路行來,各營之中卻安生的很,難道今日並無戰事?”
不想那張紹卻是長嘆一聲,道:“賢弟有所不知,初時,王帥指揮有方,大夥兒眾心成城,數次攻上城頭,卻不想那官軍驍勇,終是無功而返。之後數日圍攻,卻是久攻不下,各家又皆有損失,便有幾位頭領不滿。之後便是王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