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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不會改口,而是扭頭鑽進車子,不顧而去。留魏國強呆立原地,一直看著橙色車尾消失在夜色中。
安迪開出許久,忽然發現,迷路了。她喃喃痛罵,但也只能收攝心神,專心尋找標誌性的建築停靠。停車第一件事,還是下車翻後備箱拎出兩瓶水。然後才給奇點打電話,接通就開門見山,“**,遇見一個畜生,現在迷路。”
奇點正在應酬場合,聞言大驚,“你在哪裡,我去找你,要不要報警?”
“**,而且十足矯情,一邊說不想認識,一邊湊上去招惹。你不用過來,我叫到計程車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不是開會嗎?”
“會上遇見一堆****,新仇舊恨,黛山縣那個作孽的。不說了,我跟計程車回家。”
奇點目瞪口呆,難怪,難怪,安迪而今只有遇到黛山縣的那些舊事才會情緒失常。他跟同桌朋友打個招呼,說未婚妻那邊有點兒事,趕緊奔赴歡樂頌。
樊勝美才剛下班,剛走出公司大門,就接到家裡來電。她媽媽哭哭啼啼地說,苦主又拿著賬單上門,再要一千塊錢。樊勝美無奈地嘆息,不出所料,來了:“我身邊同學朋友這幾年都被我借錢借怕了,見我就躲,你說一千就一千,借錢容易嗎?”
“可這家裡只有你還能借到錢了啊。阿美,就這一次,這一次牢都坐了,你哥這回總能長記性了。”
“但願吧,他什麼時候能長記性了?打斷他的腿都不會長記性。我連夜出去借吧。”
“阿美,明天。還得一千。你今晚辛苦,多借點。沒辦法。我讓你哥出來好好謝你。我們都老了沒辦法了,靠你拉扯你哥了。”
樊勝美好一陣無語。“借得到借,借不到沒辦法……”
“一定要借到啊,他們會敲了家裡的窗戶,他們說了,拿不出錢就讓我們過不下去。誰讓你哥犯渾,我們沒辦法啊,只有指望你,要不然怎麼叫一家人呢。阿美啊,我們老了。沒辦法了。”
樊勝美煩躁地道:“讓苦主回家,明天去銀行等。我借到多少他們拿多少。”
樊勝美斷掉電話,撥出一聲長氣,茫然看著進站的公交車,等人都快上完,她才想到她也要上車,於是沒了座位。她跟著車子搖搖晃晃,煩躁,除了煩躁還是煩躁。看樣子在哥哥放出來之前事情沒個完。他們怎麼不想想,這麼逼自己女兒,她又不是老闆,她只是個打工族。每天逼錢,難道想把她逼去做三陪嗎。心煩意亂中,又聽見手機叫喚。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王柏川。她想不接,可猶豫了會兒。還是接起。
“你……我這幾天正好在老家,聽說了你哥的事……”
“嗯。他哪天不闖禍反倒不正常。你有別的事嗎?沒事我掛了,我在車上,站不穩。”
“對方據說在醫院有親戚,住院開藥什麼的挺方便。”
“啊……”樊勝美差點兒把“怎麼辦”說出來,好歹工作那麼多年,訓練有素了,她生生地將這三個字卡在齒縫。“謝謝你告知。我會處理。”
說完王柏川的電話,樊勝美更是氣息不穩,恨不得砸窗跳出車去呼吸。此事該怎麼處理呢?唯有找到苦主家屬,跟人低聲下氣軟磨硬泡地談,談到對方心中消了捱打受傷的毒氣,願意體面收場為止。可是,誰去談?她爸媽要是行的話,這兩天該談早已談了,還等到今天又來要一千嗎。她哥,不是那料,弄不好又是一言不合,第二場打架開始。唯有她。這種事,委託朋友什麼的都不行,唯有家裡嫡親出面,放下態度許下承諾,對方才可能接受。這事,唯有她出面。可是,她除了週末兩天,哪有其他時間。
她想來想去,想到眼下緊迫的一千塊。看起來,那每天賬單果然有水分。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再全付。又一想,要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