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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他死了……」陳逝川鐵青的臉上泛起一絲遺憾和猶有深恨地哺喃念道:「太便宜他了!這個無恥淫徒,姦淫自己的弟子,為了《凌虛秘旨》,煽動江湖中人滅我梯虛劍派,我早欲殺之而後快了,追了他幾年才打聽到他改了名字叫『白馬裘丹』,想不到還是晚了一步……」
這些話若非慕容焉和屈雲親眼進過『白馬裘丹』的醜惡嘴臉,也不會相信,南飛鴻就是如此,他只知陳逝川已經很惡名昭著了,又豈會行俠仗義。這豈不是天大的笑話,而且如今天下武林有一半人慾得之而後快,今日他行蹤已經暴露,片刻之後一定會殺了自己和慕容焉、屈雲滅口。一想到此,他眼中厲芒倏然一閃斂去,想好了只要對方一動,自己立刻將慕容焉推過去擋住他的劍,然後趁機逃走。
但他這次的心機都白費了,陳逝川雙眼瞪著他,似是看穿了他。
南飛鴻嚇得面如死灰,冷汗洋洋,他扁著嘴,道:「前輩……看……看什麼?」
「你只說了誰來過山寨,還沒告訴我最近有什麼奇怪的人經過此地?」
南飛鴻聞言,暗暗吁了口氣,稍稍放下了心道:「昨日我們寨主聽說有個叫『寒忍大師』的和尚與兩名很美的女子要經過此地,設下埋伏,想搶了那兩個女的,結果沒等到人,卻把慕容、屈雲兩位兄弟給抓來了……」
「寒忍大師?」陳逝川聞言,低頭沉吟片刻,搖了搖頭,終於沒有想到究竟誰是寒忍大師。這個名字很陌生,但又似曾經聽過,不禁遲疑半晌,目光陡然透著無邊的殺氣,低低地自語道:「洗天墟,寒忍大師……」良久,似是突然下定了決心,連個招呼也沒三人打,突然振臂而起,掠上樹梢,再振臂時已化為一道鵬影,縱高伏低,飄然而去。待到幾人注目細看時,人蹤已杳,不知所蹤了。
『幽獨』陳逝川走了,一如他來時一樣,飄然而來,飄然而去,只留下三人一片浩嘆和一地的屍體。幾個時辰前還稱王稱帝的燕國大盜慕容紅,頃刻之間連同幾十名手下一同被誅,輕輕的薄霧滌盪著幽夜中的靜謐,似乎殺戮從未發生,而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樣,無聲無息地流逝了……但他們死前都並未受到侮辱,俱是一劍斃命,此人手段狠辣,但不失公正,尚合劍客行徑。
慕容焉自然看不見這些,但屈雲描述一回,他心裡對這個江湖殺魔產生了奇異的感觸,他殺的都是該殺的人,而且行劍端正,不失正氣,但南飛鴻卻不這麼看,經過剛才一役,他更篤定了得到陸承天劍譜的決心,他要名揚天下,要主宰別人的命運,就象陳逝川一樣,但世上的人都只知攫取,卻很少有人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結果、責任,這也是大多數人不能臻直上乘劍道的原因,人的念頭的善惡決定了他的命運。
當下南飛鴻催促兩人立刻上路,離開這個地方。他害怕陳逝川再折回來殺人滅口,正是愧心事做多了,處處如驚弓之鳥,如此做人,生有何趣!
但慕容焉卻不忍心這麼多的屍體暴露荒野,屈雲也同意將他們埋了。南飛鴻嘴上不說,心裡暗氣他太過計較小節,但又不可讓他們覺得自己無德,只好一起動手。慕容焉卻趁機折回石牢,躬身跪在牢外,伏拜道:「前輩,晚輩今夜就要北上段國黃藤了,前路生死未卜,前輩修為博大精深,焉不敢妄請為弟子,只望前輩告知大名,以慰平生之敬。」
石牢中青衣人微微頷首,輕輕舒臂自懷中取出一個小布包,頭也不回地擲了出來,那布包不偏不倚地穿過石牢柵門間隙,正好落早了慕容焉的膝上。
慕容焉心自一驚,取了過來,裡面放了一枚不大的紋龍玉玦和一隻三足金蟾,金蟾乃天地之間的靈物,而三足的更是稀世少見,內隱天地靈氣,精氣神三般,乃是不世瑰寶,但見這金蟾晶瑩剔透,表面泛起了淡淡的金光,一閃而逝,逝過又現,流轉不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