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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節，蘇苗青除了隨顧鄉回姑媽家吃了頓飯，自己去了趟西單圖書大廈，其餘的時間都待在家裡，除了看書寫作，就是睡覺。出門就要花錢，工作這麼久了，銀行賬戶上的數字一直停留在四位數，並有往下銳減的趨勢。

時常，她也會靜靜地發呆，有時是想念遠方的親人，有時是拿著精品購物上的旅遊資訊，憧憬著自己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與自己的另一半去馬爾地夫、瑞士或者巴黎度假；但大多的時候，她會開啟電腦撰寫已完成了一萬字的長篇小說——《古城往事》，偶爾也回社裡編輯稿子。

就這樣，假日轉瞬即逝。一想到馬上要上班了，她那忐忑不安的心就格外緊張，之所以緊張，原於五一放假前，在中心上半年工作總結大會上，她受了刺激。看著同事們一個個超額完成了任務，幾乎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地領到了一份豐厚的獎金和一份精美的禮品，只有自己在中心企劃部為慶五一而舉辦的寫作大賽活動中得了個一等獎，上臺領了兩本書。從臺上走下來，她的臉通紅通紅的，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會後的自助餐，為儘快離開她也是匆匆了事，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同事餘姐叫住了她。

“餘姐，有什麼事嗎？”蘇苗青有些詫異，不管怎麼說，餘姐在單位算是最親近的人了。蘇苗青對她有一種出於對年長者的敬重，因為她與媽媽的年齡差不多；對她有一種忘年交的友情，因為她可以分享她的小秘密。她一直認為：一個人，無論你是什麼年齡，都要有一個忘年交。在你覺得自己還很幼稚的時候，要有一個比你大的忘年交，讓你日趨成熟；在你覺得自己老氣的時候，有一個比你小的忘年交，讓你越活越年輕。她一直為有餘姐這樣的長輩兼朋友而高興。

“我想給你說一下專案的事，這邊談吧。”她說著把蘇苗青拉到了一間沒有人的會客廳，“我知道林主任找你談過兩次話了，他總是說你各方面都很出色，但不知為什麼總是完不成銷售指標，再這樣下去，恐怕你連基本的保底工資都沒有了。這可怎麼行呢？”

“那怎麼辦？我也很著急。前一段時間，我一直跟進的兩證合一的專案，中間不是出了差錯嗎？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心裡總是惶恐不安。”

“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幫你重拾信心，倘若總不出業績對於我們這簽單才能吃飯的地方，哪能待得住呀？就是你不想做這項工作了，也得做出個樣子後再拍拍屁股走，哪能灰頭灰臉地走？你要挺過去，對於以後做任何事情都是一種意志的考驗。”餘姐想安慰她，當然更想幫助她。

“餘姐，你有什麼辦法？”蘇苗青一下子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覺，兩眼直放光。

“我手上目前有三個快要簽單的專案，我劈給你一個吧，這樣，你就可以儘快的出成績了。”

“這怎麼行呢？那是你的勞動成果，我怎麼能坐享其成呢？再說，若讓中心的人知道了，豈不更笑我無能？餘姐，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這樣做一點也不合乎情理。再說，我手上目前也有一個比較有眉目的建設工程公司白總那兒的專案，加緊跟進，沒準節後半個月左右能拿下來。”

“你別那麼固執了，我這樣做是為了幫你拿到以後每個月的保底工資，不然你一時半會拿不到什麼單子，每個月去喝西北風不成？先過了這一關，你這次賺了多少錢，可以在你下一次完成的專案提成中拿出還給我還不成嗎？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達成協議前的拜訪，我把你引見給客戶，就說這個專案是我倆負責的，你前一段時間在外地出差剛回來，等簽單那天，你去，就說我出差了或家裡有事什麼的都行。我既然這麼說了，就這麼定了。”餘姐拍了拍蘇苗青的肩膀，“青青，我是為你好。”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明天就要上班了，蘇苗青懷裡像揣了只小兔子，對總是完不成銷售任務的恐懼，讓她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