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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著守住他們自己的那份富貴,她能指望誰?就算要逃,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何況這舉家遷族的,根本不可能由她一個小小姑子左右,真要提出,人家只當她是神經病。
一夕之間,秋姜只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無比重大。
翌日,元修差人來叫她,也沒說因為什麼事。秋姜心裡卻有個大概,深吸了口氣,毅然跟這僕從出了院門。
元修在庭前修剪花枝,聽到腳步聲就放下了手裡的剪子。
“三娘來了。”他接過婢子遞來的方巾擦拭手指。
秋姜看了看那被剪地七零八落的盆景,不由笑道:“花藝是雅事。這麼美的花,不知哪裡招惹到了邸下,竟然被踐踏至此。”
元修漠然地丟了那帕子給婢子:“和花無關。”
“那就是人事了。”秋姜說到這裡,心境已經平和下來,面上一派鎮定,微笑道,“這是有人得罪了邸下?”
元修道:“有人要取我的性命。”
秋姜彷彿吃了一驚:“何人膽敢如此?”
元修回頭望向她,眼神倏然凌厲,彷彿刀刃劃過她的心間,刺得秋姜一個激靈。她強裝鎮定道:“邸下且說,三娘願聞其詳。”
元修冷笑:“那些賊人都招了,他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盜匪,而是汝南郡幢主盤冉的手下。”
秋姜不解地皺起眉:“汝南郡是豫州首郡,那汝南郡幢主歸豫州都督府軍主統領,便是官兵,怎麼會襲擊邸下的車隊呢?”
元修道:“這些人還吐了不少東西。”
“還有什麼?”
元修回頭,目光冷凝在她臉上,緩緩述道:“他們說,汝南郡幢主是聽從謝治中的命令列事的。”
這謝治中,指的便是曾在豫州刺史陳慧手下任治中從事的謝奇峰。雖然他後來辭官,豫州人大多以舊稱冠之,以示對其才華和本領的崇敬愛戴。
秋姜聞言,臉色微白:“這怎麼可能?二兄與邸下遠日無冤,更與敦煌公、縣主近日無仇,怎麼會害你們?況且,這汝南郡幢主身居一方統帥,鎮守一郡,軍權大握,怎麼會聽從我二兄之命?簡直是無稽之談。”
“你說的對。”元修轉而一笑,舉目望向天際,“汝南郡幢主一方統帥,怎麼會聽從區區一箇舊日治中的命令?”
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可以指使他!
北魏在地方實行府軍制,一般派遣宗室諸王出任州郡都督兼刺史,既領兵,又治民。但是,各地因民情不同又加以變通。他父親雖然是當今皇帝的王叔,卻向來不受倚重,反而自新帝登基開始便處處受到猜忌。
當日,父親被下放到豫州任河南王,皇帝卻只封他為豫州都督府大都督,總領兵權,轉而任命了出身寒門的陳慧為豫州刺史,對他父親加以牽制。
旁人不知道,元修心裡卻很清楚,雖然他父親名義上是豫州都督府大都督,總攬軍權,府中卻有不少幢主、隊主暗地裡聽命於陳慧,平日陽奉陰違,處處和他父親作對。
這汝南郡幢主就是陳慧的親信!
陳慧居然耐不住性子要殺他們?
元修不得不猜疑,是不是京都裡那位已經忍不住要對他父親下手了。而這個謝奇峰,據他所知,以前在陳慧手下做事,很得陳慧器重,年僅十六便被擢升為豫州治中從事,素來和汝南郡的幢主交好。後來,在陳慧和他父親的爭鬥中遭到池魚之殃,被貶謫到一個小縣去了,難保他不會懷恨在心。
這事情,必然也和他脫不了關係!
元修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卻惶惶不安。如果真是皇帝起了殺心,他們必須先下手為強。此時,還得稟告了父親才好。
陳慧在豫州頗有勢力,又是皇帝親命的刺史,短時間內還不能輕舉妄動,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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