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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翎臉色一白:“怎麼不早說!”
她話落就要去替雲舒接骨,可眼光一掃那左袖的血跡,立刻改變了主意,“不行,我得先替你處理手再來接骨,左臂傷口血流不停,時間長了會有危險!”
她說完立刻手腳麻利的捲起雲舒的袖子,開始止血包紮。
左臂傷勢比她想象中要嚴重,雖然不構成致命,但疼痛卻不亞於致命之痛。
——胳膊上由於被地龍的尖牙直接貫穿而過,從胳膊一直延續到肘部,捅穿成了一個血洞,更可怕的是,那尖利的蛇牙如一把巨大的剔骨刀,直接將皮肉從骨頭上撕裂剝落,那傷口處的皮肉翻卷著,敞開著露出骨頭,稍一觸碰,便會引來血如泉湧。
這樣重的傷勢,稍有不慎,左臂就會廢掉。雲翎心下一痛,將眼中隱約而來的液體逼了回去,道:“這傷口太嚴重,必須先清理乾淨再上藥,若是留下一星半點地龍牙上毒素,可就不好了!”
雲舒平靜地道:“都聽你的。”
雲翎道:“好,那我先用藥酒給你清理,酒很烈,入到傷口會很痛,你疼就掐我的腿。”
雲舒輕輕頷首,“好。”
雲翎拿了藥酒來,用絹帕沾上酒水,一點點給雲舒擦拭清洗傷口。
那傷口何其嚴重,遇到烈酒激起的痛,絕不亞於刮骨療傷。連旁觀者雲翎的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抖索,可雲舒的表情自始至終沒變過。彷彿不管遇到任何痛楚困苦,這個一襲白衣,身形削瘦的男子,從來都是那副隱忍淡泊、堅定從容的模樣,沒人知道,這強大鎮定的背後,需要歷經多少苦楚煎熬,才能以血淚鑄成。
雲翎屏著呼吸忙了大半個時辰才將手臂處理完畢,因為太過緊張,她大汗淋漓。旋即她顧不得喘口氣,又解開雲舒的上衣替他接骨。傷的是前胸肋骨,剛好靠近心臟的那兩根,雲翎將手掌輕柔貼上那傷處,摸到上面那一根特別的——那一根,過去就已經斷過兩次,這一次再折斷,已經是第三次!新傷舊傷累在一起,他該是如何的痛!
雲翎鼻子不由一酸,但她很快忍住了自己,開始接骨。她摸準斷骨之處,用力一按,斷骨之處便準確接上。她又去接另一根,就是那斷過三次的肋骨,那骨頭因為斷過幾次,隔著皮肉摸上去,仍能感覺的出跟其他骨頭的不同。正由於傷痕累累,這根肋骨接起來比方才那根要棘手的多,稍不留意,也許不僅接不好,還會將以前的骨傷也扯出來,她這一緊張,接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大概由於疼痛,雲舒額頭都溼了一片,但他臉上仍是風輕雲淡,彷彿泰山崩於眼前也毫不動容,他拍拍雲翎的手背,寬慰一笑,“沒事的,再來。”
最後一次,必須成功!雲翎深吸一口氣,一手握著雲舒的肩膀,一手抵在那脆弱的肋骨之上,想起荊安神醫曾經為自己講解過的接骨經驗,找準位置,施出巧力一推,骨縫中立時傳來一聲骨頭契合的摩擦聲響,似是錯位的機械終於咬合——咔嚓,接上了!與此同時,雲舒極輕的悶哼一聲,一滴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至鼻尖。
雲翎不敢耽誤,接骨後又掏出專治斷骨的良藥給雲舒上藥。一切弄完,她長長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去看身旁的雲舒。他滿頭大汗,約莫是忍痛忍出來的。雲翎拿出手帕,心疼地替他擦汗,問:“很痛吧?”
雲舒嘴唇泛著白意,明明在忍著痛,但那雙眸子平和如月下湖泊,他說:“不痛,蓮生接的很好。”
話是這麼說,他後背的衣衫卻洩露了他最真實的感觸——那一片雪白布料,全然溼透的黏在背後,明目昭彰地顯示著,衣衫的主人方才是如何忍著剔骨劇痛,一聲不吭將所有極致的鑽心之痛忍成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有突然而至的霧氣瀰漫了雲翎的雙眸,她的話音有些顫抖,“你騙人!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