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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墉左手死死的拽著一把美工刀,整個肚子己經被完全剖開了,內臟有被攪動過的痕跡,血液、體液和腸子流了一地,但是他的表情偏偏又是一副十分安寧的樣子,嘴角甚至還
帶著微笑。
他的眼睛睜開,安靜的平視前方,彷彿在望著我,彷彿才剛剛睡醒,準備要起床吃飯。恐怕死亡時間不長,屍體上還沒有明顯的屍斑出現。
我盯著他的屍體看了足足有一分鐘,然後感覺胃中一陣翻滾,差些吐了出來。
‘怎麼樣,夠有視覺衝擊吧?’表哥在一旁露出看好戲的嘴臉,譏笑道:‘還是第一次看到我們家的小夜呈現噁心的生理現象,有趣:’
‘我可不覺得有趣。’我冷冷的問:‘法醫的鑑定?’
‘你的朋友是在五個小時前徹底死亡的,死亡原因是流血以及損傷面積過大引起心臟停止,最後導致腦部死亡。
‘根據初步判定,死者是自殺。他用美工刀從上而下在肚子上劃開了一道八點六六英寸的傷口,因為比較用力的關係,不但剖開了脂肪層,還損傷了一部分的腸道。然後他用右
手在內臟中攪動,彷彿在尋找什麼的樣子。’
表哥的臉部肌肉不由得抽動了一下:‘死者從來沒有精神不正常的記錄,而且他的家族也沒有過精神異常史。’
我的神色黯然:‘從受傷到死亡,他一共經歷了多久?’
‘我判斷,至少半個小時以上。’
‘半個小時?是嗎?‘我嘆了口氣,再次望向屍體的臉孔,那副安詳的表情越看越覺得詭異刺眼:’表哥,你說一個將肚子剖開,然後又在裡邊不斷攪動,那種痛苦會是怎樣?
‘在沒有打麻藥和鎮定劑的情況下,那種痛苦足以令人死上一百次。’
‘但那人經歷了這種痛苦至少半個小時,而且,他的臉部表情絲毫看不出痛苦過的神態。你說,這有可能嗎?’
表哥搖頭:‘不可能,除非他有服用毒品。’
‘那他死前吸過毒?’我皺眉。
‘沒有。我們從他身體裡找不到殘留過毒品的成分。’
‘那,該死的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氣惱的吼了一聲。
‘我也不知道。’表哥有些沮喪:‘對了,我總覺得他是為了尋找某些東西才將肚子剖開的。臨死的時候,右手上還緊緊的拽著一個奇怪的人像。’他將一個證物袋遞給了
我。袋子裡裝的東西我很熟悉,那誇張但又閉著的冰冷大眼睛,那副討厭的臉孔,正好是我們在聯誼會時,從青山療養院裡找到的青銅人面像。
我看著這個東西,許久,才僵硬的轉過頭望向表哥:‘他死的時候,真的是左手拿著刀,右手拿著人像?’
表哥不知道我想說什麼,微微一愣,點頭。
‘那他一定不是自殺。至少,他不是根據自己的意志自殺:’我望向錢墉早己冰冷的屍體:‘一定是有某種無法解釋的原因,讓他那麼做的。’
‘原因?’表哥早己習慣了我常常出人意料的判斷,只是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很簡早,他根本就不是個左撇子。試問,你可以用不熟悉的那隻手將肚子劃開嗎?而且,美工刀的刀口還是向外而不是反方向握著。人家日本武士剖腹都知道刀口要向內才方便。’
‘但是有沒有可能他其實是左撇子,一直出於某種目的裝出正常人的習慣呢?’
‘你開什麼玩笑。’我拉著表哥的手,在屍體的手掌上摸了一圈:‘感覺到沒有,錢墉右手的繭明顯比左手多的多,足夠證明他是人類中百分之七十三里頭,慣用右手的人之一,
表哥沉默起來,我也沉默。兩人十分有默契的同時嘆口氣,走到客廳裡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