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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揉著眼睛坐起身,仍在徑自抽噎不停。
“姐姐——姐姐——”他沙啞著聲音,可憐萬分。
我的心一痛,蹲下身子,審視他, “小可,你怎麼睡在這裡,有沒有摔痛?”
他用力地搖著頭,撲在我身上,緊緊地抱住我,“姐姐——小可好害怕,姐姐不理小可了,為什麼?”
“哦——小可——”抱著他的頭,我的淚水再次奔流湧出, “是姐姐不好,對不起,小可,對不起——”
我們彼此擁著,過了好長時間,小可才從我的懷中抬起頭,他傻傻地擦著我的眼淚,急切地道: “姐姐,別哭呵,姐姐——小可會乖的,姐姐——不哭呵。”
他的手很冷,我勉強地站起身,把他拉到床上,讓他枕在我的臂膀上。在我的懷中,他很快地睡著了,而我卻一夜未睡,思文的音容笑貌久久在我腦中徘徊不去。
第二天,我去了一次思文的家。
從她家回來,我才逐漸對她的死有了真實感。思文的父母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紅腫的眼,沮喪的神情,憔悴的面容。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深深地感染了我,回來後,我便倒在床上,又狠狠地哭了一場。哭完,我便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想起來。
小可很乖,自始至終都沉默地守著我,沒有發出聲音。見我躺下了,他也鑽進被子,和我並排躺著。
“姐姐——是不是上次那個思文姐姐失蹤了?”
他睡不著,用手撐住頭,疑惑地看著我。
“是的——小可,你想不想思文姐姐?”我的頭很昏,閉著眼,哀哀地說。
他想了想,才道: “小可不想,小可有姐姐,姐姐好喜歡小可,小可覺得好幸福,所以不想思文姐姐——姐姐很想思文姐姐,對不對?姐姐不是有小可嗎?為什麼還要想思文姐姐?”
“是嗎?”我懶懶地回答,對於他的為什麼我也不想回答。陡然想起,我們還未吃晚飯,我又懶懶地睜開眼,看了看床頭的鐘,已是晚上七點了。
“小可,你餓不餓?”
“嗯——不過,姐姐,你再睡一下吧!小可可以忍一會。”他天真地回答。
“小可去找點餅乾吃,姐姐再睡一個小時就起來煮飯好不好?”我像是發燒了,我想。全身懶懶的不想動彈。
“鈴——”門鈴聲陡然響起。
“小可,去開門,哦——先從貓眼裡看一看是誰,如果是壞人就不要讓他進來。”小可管陌生人叫壞人,所以我也只能學著他的口氣說話。
他蹦跳著走了出去,不一會兒便轉了回來。一跳跳進了被窩,並未開門,也許是推銷的吧。
“鈴——”門鈴再次響起。
“小可,你有沒有看清是誰?”
“是壞人嘛!不要開門。”他把頭緊縮在我的懷中。
“鈴——”門鈴聲第三次響起,我才不耐煩地下了床。出乎意料,門外站著的是朱瑞,提著一袋食物,一見到我便有絲不快。
“潔衣——搞什麼鬼?這麼久才開門。”等他進來後,我關上門,打了個呵欠,一轉身便見小可赤著腳緊張地奔了出來。看到朱瑞,他的眼神總有意無意地露著敵意。
“小可,去穿鞋。”我斥責著他,見他立即奔回房間,我才走人廚房。
“朱瑞,你先坐一下——”
“潔衣——”一見我開始張羅晚飯,他站起身,跟著我, “我買了快餐,你不必煮了——你是不是病了,看來很不好——是不是還在為思文的事。”
我愣了愣,沒有回答他,依舊忙我的事。看了看他手中的飯盒,我才淡然地道: “小可不喜歡吃外賣。”
我的這句話似乎傷害到了他,他的臉色陡然一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