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5 頁)
10 相親 (下)
美居公司裡也一樣,有專門的吸菸室,即使現在風荷已經走了,這個制度還在繼續執行貫徹。
抽菸回來,孫逢秋站在風荷後面,趴在她椅子背上看她打。關鍵時刻故意出出主意,把她的牌透露出去。風荷氣得抓狂,要找東西抽他。孫逢秋哈哈笑著跑進臥室,坐在一邊看黎真打遊戲。
黎真說:“你跟他們很熟啊。”
孫逢秋笑著說:“大學時代大家就在一起,鐵打的交情。哎,黎小姐,我要是不小心露出上海話,你別介意啊。”
黎真說:“沒關係的,我聽得懂,就是說不好。我們同學都不讓我說。”
孫逢秋奇怪地問:“為什麼?”
黎真難為情地說:“他們說我說的上海話怪怪的,聽得人汗毛要一根一根立起來。”
孫逢秋哈哈大笑,用上海話說:“汗毛要一根一根立起來,”又轉成普通話,“是不是這樣?”
黎真也笑起來,點點頭。
孫逢秋很奇怪:“我以前的同學,有很多父母是知青的,他們在外面講當地話或者普通話,在家裡都講上海話,你怎麼不會講上海話呢?”
黎真說:“我爸爸不是上海人,我爸媽在家裡也都講普通話。我媽又是老師,講上海話的機會並不多。當然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我語言上比較沒有天分。”
她人比較沉默貞靜,確實不是很敏銳很活潑的那種。
孫逢秋迴護一句:“其實現在的上海,早就不是以前的上海了。我聽說以前上海的辦公室裡,大家都說上海話,外地人都要努力學上海話,否則就很孤立。現在外地人越來越多,工作語言早就變成普通話。其實外地也是這樣。我去蘇州無錫杭州出差,甚至那些鄉鎮企業,也是外地人佔主要力量,大家工作的時候都說普通話。以後本地話大概只能在家裡說說了。”
黎真說:“我表姐夫是外地人,他們倆在家裡說普通話。”
孫逢秋點頭同意:“我們小壽星一家也說普通話。”
黎真好奇地問:“那你跟你父母呢?”
孫逢秋說:“我們是土生上海人,在家說上海話——其實有時候是混著說。現在的中小學生也都混著說,因為現在社會發展快,很多詞彙上海話里根本沒有。”
風荷在廳裡遙遙相望,衝王琪使了個眼色,給她一個“你看他們漸入佳境”的眼神。
王琪點頭,示意“我看到了”。
風荷一下子自信滿滿,覺得自己這次大媒很可能會做得開門紅。她心裡想:“風荷出馬,一個頂倆,不服不行!”
玩到晚上,阿柔跟王琪的兒子已經玩瘋了,滿屋子追著跑。王琪說:“該回家了,今天玩得真痛快。”
風荷把麻將推得稀里嘩啦,說:“是有點晚了。王先生喝了酒,能開車嗎?不行讓程無為送你們。”
王琪說:“其實過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沒事。保險起見,我開車好了——就是我表妹今晚要去我爺爺家,有點遠,等我送到再回來,兒子可能就撐不住了。”
這自然是藉口,小孩子要睡在哪裡都能睡,睡在車上又如何?
風荷心有靈犀,立刻說:“叫阿秋送,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你們吃了宵夜再走,我叫春燕煮的湯圓。”
吃了宵夜,王琪開車載著老公和兒子直接回家。孫逢秋送黎真去她爺爺家。風荷跟程無為送客人下樓再上來,都深深鬆了口氣。春燕早就把杯盤碗盞都收拾好洗好,此時正忙著掃地擦桌子搞清潔。風荷轉頭找阿柔,卻發現她竟然自己爬到自己的高架床上,沒*服就睡著了。
想必已經瘋狂到極限,累到極限,所以客人才出門,她倒頭就睡。
風荷爬上高架床,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