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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光浣紗的手不由得滿了一拍,她俯下身子看著河水面上照出的面容:十三歲的容貌依舊稚嫩,雖然比別的浣紗女多出幾分秀氣但是幾年的營養不良再加上勞作,面色焦黃不說肌膚黯啞沒有光澤。怎麼看都不像是所謂的美人,這個鬼樣子夷光才不相信自己還能攙和到諸侯爭霸裡頭去。她甚至有些惡搞的想難不成她還能學花木蘭從軍?
夷光搖搖頭,把腦子裡奇奇怪怪的想法給甩出去,繼續洗滌手中的紗布。這會修明沒有和她一起,修明蹲在她的不遠處洗著自己手裡的紗,眼神時不時朝著夷光那裡飄去,心不在焉的。
其實修明也很後悔自己和夷光發脾氣,那天她見著車上那名士人,的確非常喜歡。但是她也不能否認就憑自己這樣這身份,沒法高攀上人家。夷光也只是說實話而已。
但是一氣之下自己走開,等到氣消以後修明後悔的捶腿。但是想要和夷光和好,她又有些拉不下臉。
夷光只顧著低頭浣紗,沒有看到修明頻頻投來的視線。她站起來腰部的痠疼讓她一個踉蹌。幾年的浣紗生活讓夷光身體並不好,心口疼不說腰間也時不時給她添點麻煩。
她將紗再洗一遍擰乾放進竹簍裡,望了了一眼那邊的修明。兩人在一起那麼久,修明什麼速度她最清楚不過,果然她見著小姑娘也起了身。小姑娘的身子單薄的似乎一股風就能吹走,修明站起身將浣好的紗布裝在竹筐中,回過身來兩人正好望個對著。
修明望著夷光,嘴唇蠕動了下。流露出一股示弱和羞怯。
夷光一怔,知道這是修明想要兩人和好。修明本來就是在思春的年紀,見著個美男子臆想一下也是很正常。
她把竹簍背在背上,此時河邊的浣紗女們也陸陸續續起身。夷光故意放慢腳步,等著修明走上來。誰知人沒等來,倒是聽到身後一聲痛呼。
夷光回過頭一看,修明竟然已經摔到了地上。浣紗女們穿不起履,全都是打著赤腳,要是被路上鋒利的石塊傷著,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修明齜牙咧嘴,抱著自己的腳疼的直吸氣。
夷光趕緊跑過去,蹲在修明身邊捧起她的腳,發現一根木刺刺進腳底裡。她伸手便將刺進肉裡的那根刺拔下。
“我扶你。”夷光說完,手扶著她的胳膊,好讓她能使力。
修明被攙扶著起來,她低著頭嘴唇蠕動一下,眼裡帶著些怯弱抬起頭看著夷光。夷光此時扶著她走了幾步。因為腳上剛剛捱了那麼一下,走起來一跛一跛的。
“夷光……我那日不是存心的。”
半餉夷光聽著身邊少女低低的嗓音,似是小兔子那般的膽怯,笑了笑,“我知矣!”她學著那日修明的語氣說道。嘴裡用著生氣的口氣,可是眉梢眼角全都是滿滿的笑意。一望都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修明一隻手被她攙扶著,不好動作,她惱羞的瞪了夷光一眼,嘴角抿了抿。眼裡積聚著幾許的少女的羞怯。
“夷光,我們一直這麼好。好麼?”修明瞅著夷光,說道。
夷光轉過頭來,帶著些許的無奈,“痴語。難道不應當如此?”
似是一陣清風吹散了烏雲,修明臉上露出明亮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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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踐自從回到越國後,便將都城從安城遷到了會稽。所謂的王宮也沒有住,只是稍微整齊寬敞一點的茅草屋。勾踐自己耕作于田野,曾經的越國君夫人也如同普通的鄉間村婦似的,粗布裹頭親自紡織。夫妻倆似乎還在吳國為奴的時候,勾踐穿著一件竇鼻衣,而君夫人雅魚只著不鑲邊的麻布下裳,粗布上衣在屋內紡織勞作。
“寡小君!範大夫和文種大夫等幾名大夫求見。”正在君夫人忙碌的時候一個人在屋子外頭說道。
君夫人立刻就停下手裡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