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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琢低下頭,背過身去,徑直跑到了喬曙長老的廚房裡,廚房裡蒸包子的蒸汽朝她的臉上吹來,總算可以解釋她的臉頰因何發燙了。
「餓了?」喬曙把烹飪這件事當成享受,如果有人來幫他,他還不開心,他將最頂上一層的包子拿下來,放在案上,交代季青琢道,「等涼些兒再吃。」
「喬長老。」季青琢要報復回來,直接告狀,「小玉師兄把你種的那整盆植物都碰得葉子合上了。」
「那個臭小子——」喬長老的手在圍裙上胡亂擦了擦,趕緊跑出去檢視。
季青琢從蒸屜上摸了三個包子下來,有些燙手,她就在房間裡吃了起來,配著喬曙煮的苦菜湯,就這麼吃著,也覺得很滿足。
沈容玉被喬曙趕開了,他無處可去,只能來到季青琢身邊。
季青琢往嘴裡塞包子,將面頰塞得鼓鼓的,沈容玉把湯盅裡的苦菜湯推到她面前,屈起的指節觸著碗沿。
喬曙端了一盤包子上來,還有其他的小菜,他做飯,自己也吃。
「容玉,你也吃嗎?」喬曙長老溫聲問道。
「好。」沈容玉舀了一碗湯,碗沿相撞,發出叮噹聲響。
季青琢覺得這餐飯的壓力陡增,她連嚼包子用的時間都更長了。
喬曙長老吃飯的時候喜歡嘮叨一些有的沒的聊天:「你們住在白水島上,雖然我為你們加固了防護陣法,但也還是要小心。」
「那股邪惡的氣息,沒抓到麼?」沈容玉問道。
「沒有。」喬曙輕嘆一聲,「雖然荒蝕已被鎮壓,但其餘黨尚未完全消滅,玄雲宗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地方。」
他們聊著,季青琢就靜靜聽著,反正她也沒聽太懂。
「十年前發生的那件事,至今還沒有查出究竟是何人所為。」喬曙說起陳年舊事來。
沈容玉沒問,但季青琢又怕又好奇,跟聽恐怖故事一樣,她將嘴裡的包子嚥了下去,好奇問道:「喬長老,什麼事?」
「有幾位入門已久、透過門內考核的弟子失蹤了。」喬曙回憶了一下,回答道,「他們的修為都在金丹一二階左右,不至於沒有自保的手段,但他們就是悄無聲息地失蹤了,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沈容玉低眸,喝了一口碗裡的苦菜湯,沒有說話。
「後來門中徹查,也並未找出是何人所為,與正道宗門對抗的邪道勢力依舊存在……」喬曙的語氣無奈,「所以青琢,一開始他們不讓你入門,是對的。」
「玄雲宗沒有大家想像中的安全,一旦與某些邪門外道起了衝突,玄雲宗需要與他們正面對抗,難免會有傷亡,若是太過弱小,就沒有自保的本事,或許哪一天被惡人盯上,死在無人知曉的角落也說不定。」喬曙嘆了口氣,「青琢,若察覺到危險,你便去找容玉。」
沈容玉將喝湯的勺放了下來,發出「噹啷」一聲,他代替季青琢說了聲:「好。」
季青琢眨了眨眼,她意識到在玄雲宗似乎不是絕對安全的。
在修仙界裡,實力弱小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她有些苦惱,連帶著回去的時候,都有些惴惴不安。
沈容玉御劍領著她,他注意到了季青琢不安的情緒,便問道:「琢琢,都過去十年了,類似的事情沒有再發生,沒有什麼好怕的。」
——他有個潛臺詞沒說,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將他們腳下這把曾經殺人飲血無數的劍控制住了。
當年他修為盡散,葬雪劍也有些不受控,一連殺了幾位玄雲宗的金丹弟子,幸好葬雪劍將他們屍骨吸收吞噬,並未留下任何痕跡。
季青琢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說實話,喬曙長老這故事聽起來,就跟恐怖故事一樣,聽完後勁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