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第1/3 頁)
遙遠的電影院裡放映著不算精彩也不算難看的影片, 昏暗影廳中不時響起觀眾吃爆米花的清脆聲音,正中央的黃金位置卻久久地空著。
提前買好的雙人電影票被遺忘在衣服口袋裡,悄無聲息地過了開場時間。
原本提過的備選項也不曾啟用, 家裡的遊戲機與大螢幕都是一片漆黑,客廳冷清昏暗,唯有一個房間裡亮著燈。
主臥床邊的透明花瓶裡, 早晨新放入的玫瑰開得極盛。
沉沉的窗簾隔絕了屋外的雨幕, 室內卻同樣潮熱。
昏黃的燈光下, 池雪焰朦朦朧朧地看見那個有些熟悉的絲絨盒子,被握在愛人的掌心。
他頭暈目眩, 在短暫的休憩中, 只依稀想起,早上出門前,好像的確忘記了什麼。
工作需要使然, 他習慣了不在上班時戴戒指,即使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一時間也沒能改掉慣性。
就算池雪焰自己想起來,應該也不會在常放的位置裡找到它。
他看著絲絨盒子被開啟,裡面不再是最初那對款式簡潔、意義平淡的對戒。
而是曾經在婚禮上當眾為彼此戴過的婚戒。
精緻的戒身帶著些微稜角, 像是橋的形狀。
今夜沒有歡呼與鼓掌的賓客,也沒有繡滿玫瑰的戒枕,只有明明已經結婚一年,卻彷彿剛剛相識的愛人。
賀橋斂下眉眼, 將冰涼的戒圈輕輕推進他的無名指。
池雪焰便也學著對方的動作, 為他戴上戒指,同時板著臉提醒他:“不準再親我了。”
他快缺氧了。
卻沒有聽到那聲總是溫和包容的好。
溼潤瀲灩的目光讓認真的語氣顯得很沒有說服力。
下一秒, 細碎的吻落在脆弱的脖頸,越過不知何時解開的襯衣領口,令白皙的面板漸漸染上玫瑰的顏色。
池雪焰又想揍他了。
只是指尖發軟,剛回籠不久的意識再度被海水吞沒。
耳畔還傳來趁人之危的無理要求。
“這週末不準出門。”
池雪焰沒力氣提出反對,迷迷糊糊地想著,反正有颱風過境,為了安全著想,在家待著也好,等下週再說。
結果他的想法好像又被異常瞭解他的男人看穿。
“颱風過了也不能去,不準再見他。”
池雪焰覺得這個要求很不講道理,一點也不像平時很講道理的賀橋。
他嘗試反駁道:“你明明知道我們是朋友,沒有任何特殊關係,只是相過親……”
“我們也相過親,這就是特殊關係。”
微啞的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固執:“後來我們結婚了。”
池雪焰瞪他一眼,試圖推開作亂的手心:“無理取鬧。”
吻便落在他明媚的眼眸旁。
蒙著薄薄水霧的眸子裡,其實沒有多少真切的怒意。
“你可以不答應。”賀橋說,“但我不想讓你去。”
“我要是真的不答應呢?”
“等那時再說。”
愛人的呼吸輾轉過脖頸、眼眸,順著臉頰溫柔地吻到了唇。
等那時再說什麼?
徹底缺氧的池雪焰很快忘記了這一點。
好不容易尋回呼吸後,他又有新的問題要問賀橋。
“你到底還藏了多少事沒有說?”
賀橋也的確有很多事要問他。
那些他曾經獨自想過的事,答案或確定,或不確定。
他問起一切他在意過卻不曾問出口的話。
“為什麼單身派對上,演奏完那首歌后,其他人會問你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