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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的小臉兒繃得緊緊得,只聽他輕聲道:“任哥哥……憐月有一句話想說,還請哥哥別怪罪……”說話間,那拿著絹子的柔嫩的小手已經握得關節都發白了,烏溜溜的大眼盯著任傾情,彷彿一眨眼自己便要化成灰似的.
任傾情見憐月這會兒出來說話,心裡也有些奇怪,不由也怔了怔道:“弟弟有話儘管說.”
得了任傾情的許可,憐月這才慢慢地抬了眼看向眾人道:“今天是咱們吃團圓飯的日子,本來輪不到憐月多嘴,剛剛任哥哥指責扶桑樓主的話憐月都聽見了,雖然我心裡感念任哥哥對我的好……可是,有些話事到如今卻不得不說……”
說到這兒,男人又不由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妻主,見葉青虹虹微眯著鳳眼,並沒有打斷他的話時,憐月這才又有了點勇氣.於是便接著道:“憐月命薄,想當初不幸被……被人賣到了聽風樓,家父也在那一天病逝了……當時,我真是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想一死了之.可偏偏父親還停屍在床,無人辦理後事.所以當時便求了樓主替我埋葬生父,樓主當時沒說什麼就答應了.憐月至今想起來還感激萬分.我手上的這些傷,其實並不是樓主所為,被賣到那裡的男兒家哪個少得了春芹公公的打罵?這些事樓主並不知情.就算……就算後來樓主為了葉主兒……說過憐月幾句,那也不過是……人之常情,憐月並無責怪樓主之心,所以,請任哥哥……也不要舊事重提了罷……”說到這裡,憐月小小的身子不由輕輕顫抖起來,只管將低下頭去,不敢讓人看見自己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眾人聽了他這一番話,不由都面色各異,可最最驚訝的卻還是扶桑.見憐月突然站出來為什麼說話,男人只覺得陣陣的不可思議,為什麼自己當初那樣慮待他,現在他還要出來維護自己?雖說憐月說的話有大半是實情,可倘若今天自己是他,現在是絕不對站出來替折磨過自己的人說話的.想到這兒,扶桑心裡一下子便轉了幾個念頭,只想著憐月的目的.
聽了這話,另一個驚訝的不已的就是任傾情了,他萬萬想不到在自己指責扶桑的時候,憐月會突然站出來替他說話,看著男人不知是羞是怕發抖的小小身子,任傾情不由一把拉住他道:“弟弟,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替他說話?這會兒你是嫁進葉家的,還怕他做什麼?他那樣欺負你,難道就認了不成?”
憐月見任傾情這樣問,眼淚便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拉住任傾情低聲抽泣道:“我知道任哥哥疼我才這麼說,可是憐月……憐月不能昧著良心……再說樓主現在也是葉主兒的人,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了,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再計較只會給人添茶餘飯後的笑柄,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任傾情聽憐月這麼說,一時間倒也無語了,雖然心裡百般的看不慣扶桑,可見憐月烏溜溜含淚的大眼看著自己,男人到了嘴邊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只管用大大的杏眼瞪了瞪扶桑,便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扶桑原本在猜測憐月的用心,可剛剛聽了這一番話,心裡卻慚愧不已了.自己倒底是有風月場裡混慣了的,心裡原來的那點光明被油汙脂粉都矇蔽了.憐月雖然膽子小,性子又軟弱,可這番話了說得處處在理,難怪葉青虹對他捨不得放不下.這夫侍們鬧起紛爭來,最後還不是妻主想辦法在其中周旋?難為來難為去,總是葉青虹兩頭擔心.自己真是白活了這麼大年紀,到頭來卻和任傾情這樣的小公子一樣的心性.
心裡這麼想著,扶桑倒恢復了原本的潑辣直爽,心裡也坦蕩起來.不就是認個錯嗎?哪裡就開不了口了,憐月既然敢冒著得罪任傾情的風險出來說句公道話,自己為什麼就不能張嘴?
此時葉青虹見事已至些,於是便將手裡的酒杯放桌上一放,那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的男人全能聽到.見妻主有所動作,男人們便個個都收斂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