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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我已十年沒見你了。”
向碎玉摸摸他的頭,淺笑道:“是師兄的錯。你還尚未見過我的弟子吧?來看看,這是我徒兒金鈴。金鈴,見過喻黛子師叔。”
金鈴長身而起,一揖到底,“弟子見過師叔。”
喻黛子微笑道:“生的真好,簡直與師兄小時候一模一樣。”
向碎玉道:“怎會和我一模一樣?”
“師兄小時候漂亮得像個女兒家,很像。”
“只怕你也記不清了吧。”
喻黛子笑著搖頭道:“半點不假。”
二人敘舊敘到一半,忽然又有家人匆匆忙忙跑進來,手裡捧了半截鐵劍,交給向碎玉,神色凝重,言是不知何時釘在門口的。
他尚未說話,喻黛子便哦了一聲,“便是當日大師兄使的那一柄。”
向碎玉微微頷首。
喻黛子嘆了口氣,道:“定是二師兄,他……他果然沒事……”
此乃向碎玉當日佩劍,時隔十二年再出現,勾起他許多回憶。他輕輕摩挲斷劍劍身,卻看到上面刻得有字,“明……?”
喻黛子也湊過來,跟著念出後面的字:“明日寅時三刻九凝峰鐵索橋前等候……確實是二師兄的字,字跡嶄新,想來是剛剛刻下。”
金鈴微覺奇怪,如此便是要等師父的二師弟,何以師父一直說是仇人?
想到此節,她又不禁對師父的仇人感到好奇。
喻黛子打量著金鈴,問道:“小師侄,緊張嗎?”
不料金鈴搖搖頭:“不曾。”
喻黛子滿臉失望。向碎玉一直看著他,似乎就等著他這個表情冒頭。他遂了心願,嘴角似乎也浮現出一絲笑意,“你不曾練過凝神靜氣,因此你不知這門功夫可以讓人古井不波,心如止水。金鈴從小修煉,不識七情六慾,自然不會緊張。”
金鈴聽罷,微微點頭。
喻黛子揶揄向碎玉:“師兄,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讓你教的像塊石頭一般,好生可惜了。”
向碎玉微笑道:“石之美者則為玉,你羨慕不來。快收個弟子,傳下神仙谷衣缽吧。”
喻黛子與他相視而笑,又飄忽地望向天空,喃喃道:“不知二師兄又收了個怎樣的弟子呢……”
金鈴驀地心中一動。
她自小便知十七歲上下要與魔教第一法王的弟子有一戰,因此日夜刻苦修煉。練功之餘,偶爾也偷偷想過這個魔教弟子是什麼樣的人,但終究是覺得“決戰之日”太過遙遠。喻黛子忽然提起來,卻讓她驚覺明日便能見到這定要見面之人,反而大不真實。
這名素未謀面的魔教弟子,究竟是男是女,是何相貌,是什麼樣的人?
翌日金鈴早早起床,梳洗妥當,見天色尚早,又去屋後林中練劍。
神仙谷不傳劍術,門下弟子的劍法由每日穿刺千片樹葉磨練出來。向碎玉雖已不是神仙谷中人,訓練弟子的法門,卻還是使用舊法。
天光將出之時,向碎玉撐著柺杖,與喻黛子一道來找她。她收劍上前拜見,向碎玉讚了她一句:“不錯,日日皆是平常,我徒兒合該有此大將之風。”
金鈴低頭拱手,沉默不言,心中卻明白自己實是有些心神不寧。她歸劍入鞘,問道:“師父,是要出發了嗎?”
向碎玉點頭,撐著柺杖以一種迅速又奇異的姿勢向山頂走去。
向碎玉在前,金鈴在中,喻黛子在後,三人走上山頂。九凝峰有九座山峰,離金剛臺最近的一座,與旁邊的峰頂有鐵索相連,其餘山峰則因為太遠,鳥獸絕跡,勿論人蹤。
九座山峰如九根手指抓向天空,石壁陡峭光滑,只有山頂平緩,是以落土生樹。山峰下端終年雲霧繚繞,遠遠望去,似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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