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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蛇怒,扔垃圾似的把他往莫匆身上一推:“去你孃的!”
安捷笑得抽筋,娛樂醉蛇是簡直就是心理減壓必備。然而下一刻,他卻笑不出來了,莫匆忽然俯下身去把手臂穿過他的腿彎,把他整個人橫抱起來。安捷這輩子沒受過這待遇,當時就被雷傻了,臉色發青地瞪著莫匆:“你幹什麼?!”
莫匆皺皺眉,這時候礙於醉蛇在場,他神色不那麼恍惚了,臉色雖然仍然不大好看,可是眼神已經靈動過來。他一邊跟著醉蛇往裡走,一邊不在意地對安捷說:“看著沒二兩肉,還真不輕,骨頭裡也不知道灌的都是什麼東西——你可別亂動,摔了我不管。”
安捷一隻手死死地抓住莫匆的胳膊,怎麼看怎麼覺得地面在晃,晃得他頭一暈,臉色發青立刻變成臉色發綠。有道是風水輪流轉,這回換成了醉蛇在旁邊笑得快抽筋。
單看醉蛇住的地方,就充分詮釋了資產階級腐化墮落的一面,他一個老光棍佔了一整個小別墅,不知道是不是前半夜睡樓上後半夜睡樓下。安捷還沒來得及對他表示鄙視,就看見醉蛇打了個打哈欠,然後推開一間客房:“收拾得比較簡單,反正也快天亮了,你們倆湊合一會吧。”
安捷立刻抗議:“你這那麼多破屋子留著長蘑菇?再開一間客房怎麼了?”
醉蛇斜著眼掃了他一眼,晃晃悠悠地上樓:“嫌地方小別上我這來啊,老子又不是開旅館的,愛住不住。”
安捷讓他噎得翻了個白眼,一推莫匆的胸口,從這個丟人丟到大西北的姿勢上翻下來,粗聲粗氣地罵了一句:“我腿沒瘸。”
總的來說,醉蛇還是比較夠意思的,老早就給他準備了藥,床上攤了一堆。安捷簡單地擦了擦自己,就坐下來慢慢地修補著身上的窟窿。其他倒還是小事,就是好多鑲在皮肉裡的玻璃碴比較噁心,鑷子夾出來的時候要碰到其他的傷口,有時候用得不靈便,反而把那些細碎的小碴子捅得更深。他皺皺眉,不耐煩把鑷子丟在一邊,拿了把手術刀一個一個地把碎片剜出來,果然長痛不如短痛。
胳膊上鮮血淋漓,安捷苦中作樂且損人不利己地想,看你怎麼洗床單。
莫匆衝了個澡出來,沉默地坐在旁邊看了一會,沒去幫忙。安捷對傷口的處理方式乾淨利落,絕對不拖泥帶水,而且儘可能不會造成更多的傷害。手法熟練得一看就是個常常挨刀的老江湖。
總算收拾好了自己,安捷把醫用物品塞到床底下,側著身躺下,他佔的地方很小,留下大半張雙人床,沒用被子,直接把他身上的破破爛爛的外衣搭在身上:“你也躺會吧,我今天……”
一句話沒說完,莫匆突然從身後摟住他,安捷一僵,立刻炸毛,第一反應就是把這崽子踹一邊去,可是還沒等他把這動作付諸實踐,就聽見莫匆帶著濃濃的鼻音的聲音:“別動……讓我抱一會,求你了……”
安捷感覺到箍在自己身上的那雙手臂越來越緊,隱隱地有些發顫。他側過頭去,莫匆的臉死死地埋在他的肩膀上,那裡貼身的衣服爛了,有液體浸到面板上,悄無聲息。
安捷沉默了一會,拍拍莫匆的手臂,低低地說:“別這樣。”
這換來了莫匆手臂上更大的力氣。安捷覺得有點疼,他畢竟形單影隻慣了,很少和人親密相處,也再難說出別的什麼話來,只能默默地任他抱著。
“最後一次……”他聽見莫匆含糊不清帶著牙齒相互碰撞聲響的話,沒了後文,最後一次什麼呢?
也許是最後一次哭泣,也許是最後一次尋求安慰,也許是最後一次……做錯誤的事情,或者,最後一次祭奠他的父親。
安捷嘆了口氣,儘量地放軟身上僵硬得發酸的肌肉,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莫匆的手臂。他想起很小的時候,好像有另外一個人,也是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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