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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全身上下,整個靈魂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那顆心敢跑到別的地方去,我就把它一片一片地切碎,從你胸口裡挖出來……安捷。
他冷笑著站起來,伸手把掛在門口衣架上的,不該在這個季節穿的厚實外套摘下來,拉開——裡面是滿滿的槍械。
………
安捷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直到後背完完全全地抵住牆壁,退無可退。眼前這情景實在太過詭異可怖,醉蛇一臉親暱地蹭著一顆人頭,那樣子就像是小孩子在抱著長輩撒嬌。醉蛇把懷裡的人的臉向安捷轉過來,輕輕地說:“奶奶,你看,這是那個老上咱們家蹭粽子吃的小不點,都這麼大了。”
“醉蛇。”安捷低喝了一聲,心說這黑燈瞎火的,要瘋也得挑時候啊。
醉蛇抬起頭看著他:“飲狐,都到現在了,你還不說實話。”他的聲音很古怪,輕柔得很,又好像是什麼都知道一樣,帶著些居高臨下的審視意味。
安捷身上迅速竄起一層雞皮疙瘩,繞是他膽子比饅頭還大,這時候臉上也掠過一層混亂的驚慌神色:“你說什麼?”
醉蛇嘆了口氣,戀戀不捨地把老太太的人頭放在一邊的桌子上,從兜裡拿出打火機,把桌子旁邊的一個帶蠟燭的燈籠點著了,幽幽的白光照在冰冷可怖的人頭上,男子的臉色卻分外溫柔。
安捷有種自己在玩“寂靜嶺”的錯覺,他下意識地把腳步往門口移動了一下,調整好身體姿勢對著醉蛇,一隻手悄悄地縮排褲兜裡。
醉蛇重新坐下來,好整以暇地問:“飲狐,你的幽閉恐懼症是怎麼回事?”
安捷一愣,似乎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麼問:“何景明……”
醉蛇擺擺手:“算了吧,你說出來自己不嫌丟人?別糊弄我,都是年輕時候在道上混過的,腦袋都別在褲腰帶上,東南亞大毒梟的地下室裡把你困了四天沒水沒吃都沒事,別說是何景明……他可不捨得對你怎麼樣。”
安捷眉倏地一皺:“要不你試試去?”
“不用試我也明白。”醉蛇笑眯眯地看著他,“這絕對不是誘因。何景明血管裡流著那顆炸彈,早就不能對你怎麼樣了,那些箇舊事你也都不往心裡去了,按理說……幽閉恐懼症對你的心理素質來說,不算什麼大不了。事情過去了,想開了,這點心理毛病也就該不治而愈了,可是為什麼它一直困擾了你這麼多年?”
“你改行給宋長安接班了麼?”不知道為什麼,提到這個,安捷好像突然之間有點煩躁,下意識地想要避開這個話題。
“我還發現,這裡乍看上去錯綜複雜,也算是個密閉的空間,可是為什麼,剛剛你瞄準莫匆的那把槍那麼穩,不出一點差錯,每顆子彈都算準了擦著他過去但是不傷了他。你說,一個幽閉恐懼症的患者,怎麼能有這麼穩定的發揮?你為什麼到這裡以後,突然間好了?”醉蛇搖搖頭,“還有,飲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地方這麼複雜,連莫匆那比動物還精的感覺乍一進來都迷了路,你又是怎麼那麼迅捷就找到地方的呢?”
安捷冷冷地盯著他:“你不是也熟悉得很?”
“我?”醉蛇一笑,“我和你可不一樣,我曾經在這附近蹲點蹲過三天,才把我們那土撥鼠一樣的父親給等出來,我在外邊跟蹤過他無數次才敢跟著他進去,一步都沒敢錯,然後還在這裡殺了人……這麼印象深刻,怎麼可能走錯?”
安捷不言語,醉蛇搖搖頭,臉上露出一點無奈來:“你可真固執,怪不得宋長安這麼多年都拿你沒辦法,最後因為他自己的時間剩得實在不多了,才把你用這種隱晦的方式交給我——”他輕輕地梳理著老太太人頭上面稀疏而沒有生命力的頭髮,“飲狐,你真的不記得奶奶了麼?”
“我那時候才三歲,你指望我能記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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