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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留下了那麼多的歷史遺留問題,往大了說,看莫匆目前的發展趨勢,這失敗的母親間接危害了社會。
良久沒有動靜,莫匆似乎是一個人靠在門上沉默不語,久到安捷以為他已經不在樓道里了,自家門鈴才被人按響。
安捷立刻起來拉開門,他動作太快,莫匆臉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表情一絲不落地撞到他眼睛裡,這年輕人臉色說不上有多難看,平靜……危險地平靜著,那眼神裡卻是說不出的恨意,還有不易察覺的落寞。
安捷注意到對面的門口散落了一地的菸蒂,於是在心裡暗暗地嘆了口氣,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孩子。
莫匆沒有多廢話,接了莫瑜就走。
安捷等他們進了家才合上自己的門,靠在門扉上想了想,推開臥室的門,行李箱攤在地上,常用的衣物已經裝得差不多了,房間裡顯得亂糟糟的。安捷猶豫了一下,把裝好的箱子重新開啟,衣服掛回櫃子裡,物品塞回櫥子中,然後把空箱子推到床底下。
反正莊子他老人家說了,舉莛與楹,厲與西施,恢恑憰怪,道通為一。意思說,這草莖和樑柱,醜人和西施,還有那些個所謂寬大、詭變、狡詐、妖異的東西,在人家老莊的眼裡,都是相通為一的。
一介俗人,不敢自比聖人,但是見賢思齊,偶爾也需要向偉大祖國的先輩學習學習,用齊物的觀點看問題,那阿富汗和北京,不都是地方麼?塔利班的大鬍子和居委會的紅袖箍,不都是人麼?
可見也沒什麼區別,那就先在這蹲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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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在這個城市的上空,日復一日,從未失約,莫匆安頓好了莫瑜,又給莫瑾打了個電話,確定她晚上回家,便一個人出了門——離開逼仄的樓道、和妹妹那雙好像什麼都知道,又好像什麼都不知道的眼睛。
小瑜和小瑾不一樣,小瑾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妞,小瑜卻把什麼都放在眼裡心裡,不說,但是有計較,兩個丫頭也不知道誰更讓人操心一些。
李碧雲的來意很簡單,作為莫燕南的前妻,在還有兩個未成年女兒的情況下,自然有人通知她莫燕南失蹤的情況。她以道義和施捨的姿態,過來看看他們這些拖油瓶們需要什麼。
從溫哥華過來,她下午才下飛機,卻連晚飯的點鐘都沒到就走了,莫匆就納悶兒了,那家裡的沙發上也沒有圖釘沒有針氈啊,她怎麼就恨不能屁股沒沾上去就走呢?
他七歲,小瑾小瑜四歲不到的時候,李碧雲的忍耐終於到了極限,要跟莫燕南徹底劃清界線,他那時候的記憶出奇的清晰,記得那段日子,這一雙夫妻的關係越來越冷漠,李碧雲從大吵大鬧,進化到冷嘲熱諷,再進化到對這一家人視而不見,乃至之後一封休夫的離婚協議拍下來,期間漫長的過程中,莫燕南好像都是一副表情一個動作,他木然又無措地承受著她的怒火,唯唯諾諾地縮在沙發的一角里,目睹她一場又一場表演似的發洩。
嘴裡永遠一句話:“我對不起你。”
這臺詞就沒變過,莫匆心說,復讀機都沒他忠於職守。
後來李碧雲挽著那陌生男人的手拎著行李揚長而去的時候,莫燕南也是那麼呆呆地看著,目光追隨出很遠,小瑾年紀小,不明白,不知道媽媽為什麼突然走了,他一個沒拉住,還梳著羊角辮的小丫頭就追了上去,小手緊緊地攥住李碧雲的衣角,仰起小臉,傻乎乎地問說:“媽媽媽媽,你幹什麼去?”
陌生男子的臉色一瞬間變得不那麼好看,李碧雲略微偏過頭來,莫匆到現在都記得那高貴優雅講究精緻和品位的母親,臉上是什麼樣的表情——她看著自己親生的骨肉,就像看著一塊絆腳石。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老人說虎毒不食子……李碧雲向來要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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