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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匆匆留下一句“稍等”就離開了。
而到了櫃檯,這名酒吧侍女才想起來,這裡是酒吧,羊奶只是調酒的輔料,更別說是熱羊奶了。
首席調酒師是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性,她畫著淡妝,保養得很不錯,她在這裡工作了近二十年了,也就是說,在這個魚龍混雜之地,她見過很多人。
“米歇爾,客人要什麼?你的臉很紅哦。”
這名中年女性調酒師一邊說一邊搖晃拋甩著調酒壺,動作流暢到了極點,綠色的雞尾酒恰到好處的將兩隻杯子填到八分滿,另一名酒吧女孩彎了彎眼角,俏皮的擠了擠這名叫做“米歇爾”的同事,這才端著兩杯酒離開了。
這個動作就是平時她們之間玩笑般暗示搭訕的意思,於是她的臉更紅了,但是畢竟她也是工作了好一段時間,應付過某些不規矩的客人,換言之也就是見過了一點場面的傢伙,所以她很快擺正了表情道,“凱娜姐,一杯紅色龍舌蘭,還有客人要求一杯熱羊奶。”
“是那邊的客人?”女性調酒師看了看那邊顯眼的男子,又轉回來道,“這可還真是稀奇,等人的不少見,不過叫一杯熱羊奶等人的也算是稀客了。”
“是、是有點。”米歇爾又忍不住臉紅了一些。
調酒師凱娜清洗著自己的調酒壺,又在其間依次倒入新的基酒和輔料,整個過程大概需要兩三分鐘的時間,乘著這個過程,她觀察著那個禮貌男子的動向,突然輕聲道,“離那個男人遠一些,米歇爾。”
“噯?為、為什麼?”
凱娜再次觀察了一下那個唇角露出一絲桀驁不馴氣息的男子,確認對方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低聲道,“你知道我原本是大商行的女兒吧?”
米歇爾頓了頓,她點了點頭,這在綠草酒吧內部並不是什麼秘密,聽說這名調酒師原本是某個大布商的女兒,主營的商品是黑海風天氣里人手必備的“黑斗篷”,幾乎壟斷了大半個布魯聯邦的黑斗篷市場,但是在二十多年前,布魯聯邦聯合修訂了新的《布魯聯邦商品法》和《布魯公民權益法》,這兩個法案將海風鏡和黑斗篷列為社會福利保障——就好像是彌茵上輩子的醫療保險和公交車那樣,都歸國家管了,沒有私人企業任何事,就像是在市場上你也買不到公交車對吧。
一時之間,這個掌握著黑斗篷財路的商行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首先就是黑斗篷已經不能作為商品出售,甚至買賣黑斗篷都是違法的,因而商行只能以極低的價格將大批的成品和部分廠房裝置轉手賣給布魯聯邦,接著失去了這個巨大財路的商行不得不開始轉型……老實說轉型不怎麼成功,畢竟市場的蛋糕就那麼大一點,自己吃還不嫌多,多一個人吃自己就虧了不是?
於是商行的轉型受到了巨大的阻礙,加上技術的不成熟和中飽私囊的人員流失,整個商行自然是落入了岌岌可危的破產境地,而她父親的過世成為了最後一根壓垮商行的稻草。
似乎是在上訪布魯聯邦的上層的途中被馬賊襲擊了,就這樣死了,發現屍體的時候腐爛得連臉都認不出來了。
商行中的要員們至此再也不抱任何的希望,各自席捲了剩餘的財產,最後……商行破產了。
不過她的父親有所準備,家中還有一些藏起來的錢,夠她和母親衣食無憂,可惜她的母親憂鬱著過了幾年,病死了。
而現在,二十年之後,她只是綠草酒吧裡一名普通的調酒師。
“我曾是布魯聯邦最大布商的女兒,”凱娜慎重的說道,“看衣如看人這點上沒幾個人能和我比。我肯定,那個男人身上的服飾原料和樣式我從沒見過,肯定不是原產自布魯聯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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