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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輕易給他們喝……因為自古以來,還沒人能逃得了忘情的結局,哦,不,不!有一個人……有一個人……”
“有人?”
“只有一個人,喝了忘情酒,反而愈是牽腸掛肚,刻骨銘心……我想了很多年,才明白,這定是他用情太深的緣故,這個世上,怕沒有人比他更痴了……唉,我說這些幹什麼,孩子,你當真……要喝這忘情酒麼?”
方念文道:“神醫,就是不讓我喝了,我也會喝。”
神醫點點頭:“我明白,我明白。很多人都這麼說過……只可惜……喝了之後,便再沒有解藥了。”
方念文默默許久,便舉起酒罈,仰頭灌下。
“哈哈哈……”神醫也舉起一個酒罈,同喝起來。
二人喝喝停停,得了半柱香時間,才把手中酒罈喝淨。
神醫神色無異,還是那副似醉非醉的模樣。
方念文可遭了罪,肚子鼓起半尺高,如臨盆的孕婦般。臉上緋紅,不時傻笑。
神醫搖搖頭,“唉,又是一個……”
忽然方念文臉上抽搐起來,眾人大驚!
只見他挺著大肚,時而大笑,時而嚎啕大哭,還有時,笑得滿臉淚水橫飛,看去當真讓人心寒。
神醫神色大異,嘴裡不住哆嗦,“孩……孩子,你挺住,不要勉強自己了,就……就讓該來的來,該去的去。”
過了些時候,方念文既不哭,也不笑了,臉上定定無神,如石頭刻的般。
只是,眼淚不住淌下,猶如石像眼中的噴泉。
久久不停,把臉都快浸脹了。
神醫也像是瘋癲了,又哭又笑,口中喃喃道:“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石遠天……石遠天……你看到沒有……哈哈……哈哈……看到沒有……你不是……不是這世上……最……最……最……”
話沒說完,他忽地收回瘋癲神色,兩袖帶風,啪的打在方念文背上。
眾人大驚,幾柄寒劍齊齊刺向神醫喉頭。
只覺一陣勁風掠過,諸人手中頓時空空,那幾柄劍已釘在房梁,兀自嗡嗡作響。
諸人驚魂未定,只見清葉面帶微笑,不知何時已站到面前。
再看方念文,口中不時湧出酸餿的酒漿,肚子也漸漸平下去了。
方念曉似想起什麼,問道:“石遠天,您是華山一劍——石遠天?!!”
神醫徐徐放下雙手,方念文癱倒在地。
神醫回道:“不,不,他只是我的朋友,而且……他已經死了。”
方念曉道:“什麼?!!華山一劍,二十年前在武當天柱峰頂,以半式之差險勝張三丰真人,從此人稱江湖第一劍,普天之下無人能望其項背。怎麼會被人所害?”
“你這孩子,怎麼動不動如此魯莽?做事魯莽,說話魯莽,呵呵呵……” 神醫微微笑道,全然一副慈和神態,“我說過他被人所害麼?他呀,是被自己殺死的。”
方念曉又道:“被自己殺死?當真聞所未聞!”
神醫道:“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事,是我們不知道的。比如,你這個弟弟,若不是親眼見到,我到死也不會知道,這世上,還有第二個人,能抵扛得住這忘情酒的奇效。”
方念曉問:“神醫,您是說?”
“他非但沒忘情忘意,反倒,如同我的那位朋友,愈是刻骨銘心。”
方念曉忙問:“神醫,您是說,三弟這份孽情,一輩子也擺脫不了了麼?”
神醫忽泛悲色,道:“孽情?這孩子,太過痴迷。這份情毒,怕是……唉……只能看他的造化了。我方才說過,這世上,很多事都不要去妄言。”
方念文癱倒在地上,什麼也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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