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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他的人。
方言不知道跺了多久的腳,突然聽到有工作人員拿著大喇叭在出站口那裡喊。
“從南城來的方言,從南城來的方言,方言請到服務檯,你哥哥在找你。”
“從南城來的方言,有沒有從南城來的,方言,方言在嗎?聽到請到服務檯,你哥哥在找你。”
……
方言一開始沒聽清喇叭裡喊的,一直等到工作人員喊到第三遍才聽明白,喊的好像就是他,他就是從南城來的,他叫方言。
方言趕緊跑過去,工作人員看他還是個孩子,直接把他領到了服務檯,要脫自己身上的軍大衣給他穿。
方言拒絕了大衣,邊跑邊想,喇叭裡說是他哥哥在找他,那來的人應該就是棲南。
服務檯後除了兩個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方言沒找到棲南的身影。
橢圓形的服務檯拐角旁邊站著一個個子很高的男人,方言不認識他,男人穿著一件到小腿的長款黑色羽絨服,藍圍巾在脖子上繞了兩圈,頭頂戴著黑色鴨舌帽,帽簷壓得很低,方言只能看清他的下半張臉。
那是一張介於少年跟成熟男人之間的臉,更偏向少年感多一些,但寬寬的肩膀又是妥妥的大人,羽絨服肩頭上落了雪,雙手插著兜,直直盯著他看,好像在透過他的臉在辨認什麼。
方言不敢跟他長時間對視,迅速躲開了視線,走近服務檯,剛想開口問我哥哥呢,男人先開了口:“方言,男,十四歲,從南城來的,是你嗎?你姥姥姥爺讓我來接你回去。”
跟棲南說的不一樣,不白不胖還很瘦,頭髮長到把眼睛跟眉毛都遮住了,這麼冷的天就穿了一件薄大衣,臉跟嘴唇凍得發紫,手裡拎著一個鼓鼓囊囊沾了雪的帆布包,跟照片裡那個奶呼呼的小娃娃也不一樣,倒像個小乞丐,所以桑奕明不確定,出聲跟他確認。
桑奕明用冷冷清清的聲音把方言的基本資訊都說了一遍,方言才又看向他,反應過來他就是喇叭裡說的來接他的哥哥,但不知道他是哪個哥哥。
方言又想,或許是他沒見過的親戚家的孩子,想開口叫聲哥,但冷風灌了一肚子,幹張嘴說不出話來。
“是你嗎?”一直沒聽到回答,桑奕明又問了一遍。
他的聲音明明沒有起伏,但方言還是下意識以為他沒聽到回答所以不耐煩了,被凍得還在微微發抖的雙腿突然併攏,腳尖動了動,身體整個正面朝著男人的方向,聲音從發緊的喉嚨裡擠出來:“是,我是方言,男的,14歲,從南城來的……”
方言儘量用跟媽媽一樣的語調回答,試圖用這種方法來拉近關係,但他的聲音很小,舌頭被凍得捋不直,說出口的腔調不南也不北,還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最後牙齒咬著舌尖緊抿著嘴唇。
方言又在心裡回憶了一遍男人的聲音,男人其實用的是標準的普通話,不帶口音,說出口的每個字都像沁了層雪,化了之後像霧,很濃的能擋住很多東西的霧。
男人好像並不在意他說了什麼,也不在意他此刻的窘迫跟不自然,只自我介紹了一句:“我是桑奕明,你姥姥姥爺在外地,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讓我來接你,走吧。”
方言還仰著頭看他,說不清到底是因為什麼,在火車上哐當了一天一夜的心臟,望著黑色帽簷下那雙半透的看不到底的眼睛,忽然顫疼了一下。
他不爭氣地很想哭……
不洗澡不許睡我的床
桑奕明跟服務檯的工作人員道了謝,脫了自己身上的羽絨服讓方言穿上。
“不用不用,我不冷。”方言擺擺手,他不想再給人添更多的麻煩了。
桑奕明平時並不管那麼多,但是他既然答應了棲南幫忙接人,也不想看見人被凍死,又把衣服往前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