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頻繁到夜不歸宿。
問他去哪,他說跟著馬主席去應酬,而有時候,他也確實被總參部和司令部的車接送著。
要說疑惑和擔心那是必然的,但他每次喝醉都會有軍官開車帶回來,有時候甚至會有一兩個日本軍官,黎嘉駿當然不相信二哥當著這些人還敢鬼混,但當偶爾有一次幫醉的人事不省的二哥擦臉,發現半個多月將養後這個公子哥居然有點帥回去的趨勢,看著時不時送他回來的那些軍官,還有隔三差五就有人往吳宅的門房送各種禮物,指名道姓給黎二少……黎嘉駿就有點不好了。
#總忍不住擔心二哥賣身求票腫麼破!#
她老問二哥到底是幹些什麼,他要麼說是給馬將軍做隨行翻譯,要麼是參謀部聚會,有時候一身香粉氣回來了,黎嘉駿就很囧,感覺問深了像個深閨怨婦,她又不是原裝的親妹,在這個某方面講比現代還開放的年代,質問親哥是不是去女票什麼的到底過不過頭她也拿捏不準,等真問出來了,黎二少卻不覺得有什麼,說什麼沙龍總要女人作陪,她一個小姑娘不要管太多……
黎嘉駿愁啊,她都想跟蹤了,可偏偏外頭太亂,黎二少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千萬不要出門,魯家父子有時候出門回來也都時不時說著哪裡又有閨女被糟蹋了,那些鬼子多麼禽【獸】什麼的,讓黎嘉駿一個半大姑娘光聽聽就心塞,是她催著黎二少去找關係弄票,總不能因為二哥可能夜生活豐富過頭而叫停吧,只能憋著一口氣閉關修煉似的宅在家裡,每天看看報,看看書,打掃打掃屋子。
轉眼已經三月見底,家裡一下子病了三位老人,凳兒爺更是直接起不來了,於是每日看報看書成了每日把屎把尿,萬幸灶房阿婆沒倒,否則她真要忙得抹脖子了,魯大頭除了日常工作,隔三差五的要出去取藥,這時候什麼都短缺,藥房總是缺這缺那的,他一有空就跑過去候著。
所以這一天下午,黎二少突然打電話來讓魯大爺幫忙熨一下房裡一件西服,說是下午要回來換,偏偏魯大爺腿疼,魯大頭出去買藥,就只能黎嘉駿去了,好在裁縫店就在百米遠的街角,並不遠,老人們就放行了。
難得放風,黎嘉駿並不開心。
街頭還是很冷,對她來講依然不宜出行,但同樣是冰冷的空氣,院子中的和大街上的就是不一樣,似乎更加透徹和清爽,兩邊都是高大的院牆,枯樹的枝杈從牆頭伸出來,順著枝頭就只能看到淡藍色的天空,像是蔚藍色被蓋了一層冰,朦朦朧朧的。
就好像現在鱉悶的心情一樣。
曾經的好戰友突然獨自行動了,而且死死的隱瞞著自己的所作所為,黎嘉駿清楚的意識到黎二少還是把她當成了一朵應該呵護的嬌花,全家都沒有告訴他她當初刀抹脖子的壯舉,等到她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明白就算她告訴他這件事,聽到他耳朵裡也會有種幼稚賭氣的感覺,更有可能激發他更強的保護欲和歉疚感。
怎麼做都不對,黎嘉駿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黎二少忽然沒事兒人一樣的遞給她兩張車票,她到底該哭還是該笑。
這一塊都是有錢人的住宅,走過這個街角才有一塊小商業區,差不多是附庸這塊地方誕生的,所以一直到出了巷子,她才看到了陸陸續續的行人,裁縫店就在不遠處,蒸騰著熱氣。
裁縫師傅正在那兒幹活,看到她,招呼了一聲:“熨衣服啊?”
“嗯。”
“小姑娘眼生,哪家的?”
“街北吳家的。”
“哦!知道知道,那您,急用?”
想到黎二少說的,傍晚要來換衣服,黎嘉駿點了點頭:“五點鐘要穿。”
“那成,先給您弄下,還好手頭的活兒不急。”裁縫師傅拿過黎嘉駿手裡的西服,摸了摸,“哎喲,好料子,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