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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散周身濃濃的寒意。
前幾天,就在小年的時候,他終於決定去看心理醫生,那個女醫生看起來溫婉善良,眉眼間瀰漫著淡淡的煙火氣息。他鬼使神差地問人家結婚了沒。女醫生笑笑,說我兒子已經快三歲了。他說那真看不出來。
其實一眼就看得出來,眉目間和顧瀟楠從前在家為他洗手做羹湯的時候太像了,一看就是心有寄託內心充實的美好女人。
他渾身放鬆的坐在醫生對面,坦然的說,我睡不著,就最近幾個月,但是我以前從來沒有這種現象。
她把手放在雙腿交叉的膝蓋上,微微笑著說,嗯,能理解,來我這兒的超過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有睡眠障礙。
他說那我這個屬於什麼?抑鬱?焦慮?神經衰弱?
“這不好說,生活中忽然遇到的一些打擊,可能還不能讓你焦慮或者抑鬱,但是可以讓你夜不能寐。或者突然間改變的生活習慣,也可能造成失眠。容我問一句,最近……你身邊有什麼特別親近的人忽然離開嗎?”
那天他逃也似的離開了諮詢室,在一個陌生人面前揭開傷疤實在太羞恥。他在辦公室裡坐了一下午,最終讓秘書把原本在週四下午空出來的行程又都填滿了。後來那位醫生助理打電話來問了一次,他冷著臉吩咐秘書:“說我出差了。”
可是現在,他站在自小生活的大院裡,望著頭頂黑沉沉地天,想著今後要獨自面對的每一個沒有她的失眠夜晚,不是不難過的。身後是小輩們在屋裡追逐傳來的嬉鬧聲,身前是萬件燈火下的熱鬧和團圓。想起來去年這時候還和她一起坐在沙發裡看春晚,冷眼瞧著周家人個個心口不一地粉飾太平,回房間的時候她對他說,在你們家過年好累啊,生怕張嘴說錯個什麼話。那時候他拿了衣服進浴室,頭也不回,“那就少說話!”
果然是種下什麼因就結得什麼果,他原本不相信這些,到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今天早晨剛回到周家的時候,葉怡進他房間苦口婆心地勸導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別在一棵樹上吊死,人不願意你也別太勉強。他苦笑著把他媽推出去,心裡想著怎麼能在你面前說我非她不可呢,將來她再進門你不得恨死她呀?“再進門”他反反覆覆想著這三個字兒,終於覺得這晚上有點過年的味道了,東邊又有人開始放煙花了,亮閃閃的映的天空一片絢爛,他站著看了會兒,想起以前過年的時候她帶著懵懵在院子裡玩仙女棒的時候,兩個人都裹得厚厚的,戴著一樣顏色的帽子和圍巾,小的追著大的來回跑,笑聲蕩了一地。
上次懵懵走的時候還眼巴巴地想要舅媽來送她,最後安檢了趴在他的肩頭委屈的哭了,問他舅媽是不是不喜歡懵懵了。他拍著孩子小小的背說,才不是呢,舅媽可喜歡懵懵了,下次懵懵回來就能見著舅媽了。他心裡真的難受極了,像細小的針扎進肉裡,說不上創傷在哪裡,可就是疼得揪心,寶寶別難過啊,舅媽,只是不喜歡舅舅了。
過了年他就二十九了,時間真是件白駒過隙的事兒,都不和他打個商量就拖著他走了這麼久。原本沒有意外的話,今年就可以和顧瀟楠有他們自己的寶寶了,生個女孩子,像她,漂亮聰明又勇敢執著,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奮不顧生勢如破竹,決定轉身也瀟瀟灑灑絕不含糊。雖然這些都是針對他,可他還是站在夜色裡輕輕笑了,不管怎樣,想起她,也是件讓人愉快不已的事情呢。
作者有話要說: 也算是白天吧?雖然東北這邊已經黑天了……
要不以後我就隔日更吧?
(都是用問號,回不回答就看你們的了。)
☆、第十四章
顧家人少,這幾年他們在青州住下來了,從前那些遠方親戚都在臨州,這下過年更是沒人走動了。不過這樣也好,顧瀟楠從初一到初四都在家宅著,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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