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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乳糖真雪、雪泡梅花酒、酒釀圓子之類,依然是慕言付錢,然後被他領著去集市旁一座風雅茶樓聽評書。
我們不再繼續逛街。 被我遺忘很久的君瑋有一個觀點,他認為只要是男人就不會熱愛陪同女人逛街,因為假如女人看上什麼,勢必讓男人付錢,男人充當的不過是個錢袋子罷了,未免有點傷人自尊,而假如女人不看上什麼……這個假如不成立,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一件事。當然,這個狹隘的觀點不能用在我和慕言身上,我們去茶樓裡聽評書,只因頭頂六月的太陽太滾燙罷了。
茶樓裡座無虛席,只好在樓梯口與人拼桌,慕言從袖中取出一把摺扇,攤開來,是把未著扇面的十二骨紙扇,扇子搖起來,有涼風拂面。講評書的老先生正襟危坐,正講到肅殺處:“五月十五是個月夜,那二公子蘇榭聽內監傳來密報,說‘陳侯久病多日,戌時一刻嚥下了最後一口氣,薨逝時只得宰相尹詞在榻前隨侍,半刻前尹詞已派心腹八百里加急前去迎世子蘇譽回國承爵位,二公子若要起事,今夜是良宵,若容世子譽回國,一切便無可挽回。’蘇榭苦心經營多年,等的就是這一日,這一時,老父駕鶴西歸,本該承爵位的兄長此時又因情傷浪跡天涯,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時機了。當夜,蘇榭便起事逼宮,一路勢如破竹,直殺入王宮,衛尉光祿勳臨陣倒戈,七十里昊城被火光映得如同焚城,整個王都都瀰漫出血和松脂的氣味。在這場世子缺席的宮變裡,人人都以為大局已定,下一任陳侯當是蘇榭無疑了。可世事難料,還不等蘇榭將染血的寶劍收進鞘裡,緊閉的宮門突然吱呀一聲緩緩開啟……”
我說:“這扇宮門定是年久失修。”
話說完才驚覺講評書的老先生無力為繼,正喝水換氣,而茶樓裡眾人還沉浸在宮變的肅殺氣氛中沒緩過來,整個二樓一時靜寂如暗夜,顯得我這一聲感嘆就格外清晰……
慕言搖著扇子,眼中有笑意,卻沒說什麼。
我吐了吐舌頭,趴在桌子上接受眾人鄙視。 窗外烈日當空,柳葉被曬得捲起,藏在濃密葉蔭裡的鳴蟬聲嘶力竭。
老先生喝完水繼續道:“傳說陳世子蘇譽馴養了三百影衛,這些影衛化開了是三百枚利劍,合而為一便是一支銳不可擋的騎兵。在這一夜之前,關於陳國影衛之事,大多都是傳說而已,卻在蘇榭逼宮起事且大局將定之時,大開的宮門後,三百影衛騎著鐵蹄駿馬第一次現身開道。影衛的鐵蹄在宮門後清掃出一條蒼涼血道,光色暗淡的正宮門處,緩緩踱出一匹烏蹄踏雪,本該遠在千里之外的蘇譽活生生坐在馬背上,手中還提了衛尉長官邢無階血淋淋的首級。事態瞬時急轉直下,衛尉幾個副官一半都是被世子譽或明或暗地提拔起來,蘇榭縱是添了翼的猛虎,此情此境也難以招架……”
我覺得自己快要睡著,那評書只得一個迴音在耳邊繚繞,我努力撐著頭,輕聲道:“這故事真長啊。”
慕言喝了口茶:“你想聽最後結果?結果挺簡單,陳侯其實沒死,只是昏睡了一段時日,醒來看到不肖子竟趁著自己病重逼宮,當即將其賜死。二公子蘇榭被處死沒幾天,陳國的臨國唐國被晉國攻打,唐國前來求助,陳侯一來才受了刺激不久,二來想著唐晉之戰作壁上觀說不定能得漁翁之利,不願出兵,世子蘇譽力諫陳侯出兵助唐,扯了好幾天,最後陳唐聯軍大敗晉國。”
說完略抬了眼皮看我:“這些打來打去的故事你一個小姑娘肯定不願意聽。”
我看著他都快哭了:“我只是覺得這個故事有點長,但沒說不想聽啊,你為什麼要劇透給我,還是這麼清晰的劇透,我恨死你了!!!”
慕言:“……”
一壺茶快要喝盡,老先生的評書也講到唐晉之戰,快接近尾聲,窗外仍有日影,透過老柳樹的垂絛柔柔地照進來,在牆壁上暈出幾塊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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