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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爺也不知哪塊心病犯了,一條大船順江而下,一個碼頭接著一個碼頭地跑,不過兩三個月的工夫已將臨家遍佈革嫫的碼頭跑了一個遍。這還沒完,他又繞回頭接著跑,勢將碼頭跑到底。
他究竟要幹嗎?
奇怪的事還不止這個,自從與駱家大小姐宮中一別後,九爺似乎有了貪杯的跡象。每天晚上幾杯酒,他倒是喝得不多,可品種齊全啊!各種各樣的酒都被他蒐羅齊全了,每種酒只喝一杯便被丟棄到一邊,換了別種酒來再嘗上一杯又被放到一旁,再來……
他這是想要做什麼啊?
這不,剛到菊城,九爺要他蒐羅全城不同酒家的菊花酒來供他品嚐。
他腿都跑細了,這才辦好了差使,帶著幾十箱不同的菊花酒回到了別院。兩雙手全奉獻給了菊花酒,這會子九爺應該去碼頭巡視,屋裡空無一人,他索性直接用身子推開門算了。
門開的那一剎那,臨守身驚呆了。九爺在屋裡,這還不奇怪,奇怪的是九爺坐在桌前擺弄著一些瓶罐。
他認得那些東西,全是去年隆冬時分,駱家大小姐走時留下的那些煮酒的器皿。
九爺一直保留著這些東西,且還躲在家中偷偷摸摸地煮酒喝?
他還以為九爺早就忘記駱家大小姐這個人呢!
不是,原來不是!
那……
臨守身的思緒開始飛快地旋轉,將九爺這些時日以來奇怪的舉動都跟駱家大小姐聯絡起來。
莫非九爺尋酒貪杯也跟駱家大小姐有關?他是在尋找最接近駱家大小姐所煮的酒味嗎?
有可能哦!
再來,難道九爺四處巡視碼頭,無關乎臨家的生意,而是想再見駱家大小姐一面?
有可能嗎?他所有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嗎?
若是,當初九爺為何時時躲著人家,處處避著別人呢?
好像說不過去啊!
找不到合理的解釋,臨守身輕咳了兩聲,“咳嗯——”
聽到聲響,臨老九直覺將桌上的器皿藏起來。可憐他動作太快,一不小心就打翻了爐火上將沸的水,要不是臨守身眼明手快拉開他,九爺的那隻手差點就燙成豬蹄了。
“九爺,您這是做什麼呢?”
“我我我……我沒幹什麼啊!”臨老九狀似不經意地扯塊布擋住那些器皿。
以為這樣他就看不見了,還沒幹什麼?那臨守身就要戳戳他的謊話:“您沒幹什麼在屋子裡這是煮什麼?”
“我……我嗯……我想喝點水,所以用木炭爐子煮點水喝。”
多完美的謊話啊!
臨家九爺,那個擁有革嫫每一個碼頭的臨家唯一可繼承香火的九爺,那個朝堂之上的臨大人,如今的赤袍新貴居然會自己躲在屋子裡頭弄個木炭爐子燒開水喝
——說出去誰信啊?
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謊話都說到這分上了,再去戳破他就太不給主子留顏面了。做了這麼多年的僕人,這點臉色還是會看的。臨守身掛著一抹高深莫測的笑,用同樣高深莫測的聲音應道:“噢——”
“你尾音拖得那麼長做什麼?你……好像不相信我說的話。”
“信信信信,九爺您說的話,我怎麼會不信呢?”臨守身打個馬虎眼,立馬把手中的菊花酒放上桌,“九爺,這是您吩咐我找回來的菊花酒,您是現在嘗,還是我收起來待晚上再用?”
看著那滿桌的酒,臨老九頭就大,他從不是貪杯之人,可近來卻總想喝酒,只為了找出一個味道來。
“守身,你有沒有喝過一種酒,味道近乎水可又是酒,說是酒卻又如水般清淡?”
“九爺你說得這麼熱鬧,那……到底是酒是水?”